他为全美婴儿夺回母亲,却让这群恒河猴集体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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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温度的地球历史｜美国将国家地理中文网设为星标方能收到正常推送

1958年，心理学家哈里·哈洛(Harry F. Harlow)当选为美国心理学会主席，并在该学会的年度大会上，发表了一篇名为《母爱的本质》的致辞。｜Wikipedia

为了研究如何让人类更幸福，是否合适在动物身上进行残酷的实验？

100年前的美国社会，流行这样一种育婴方式。人们认为，母亲应该尽可能减少和孩子的接触，只需要提供食物。

20世纪50年代末，美国心理学家哈利·哈洛(Harry F. Harlow)的恒河猴实验粉碎了这一结论，但却因其残忍的实验方法被PETA(善待动物组织)列入20世纪最具争议的科学家之一。
哈洛到底对这些猴子做了什么？他又证明了什么？‍‍‍‍‍‍‍‍‍‍

做一个“无情”的母亲

自1930年代起，美国学界流行从欲望的角度来解释人类的行为，认为婴幼儿之所以对母亲如此依附爱恋，纯粹是为了满足饥饿、口渴等欲望。

当时著名心理学家约翰·华生(Watson John)在其1928年的畅销书中，他列举了溺爱的后果，倡导“哭声免疫法”。他认为，对于孩子想要和母亲拥抱或坐在母亲大腿上，不要满足他们，让他们尽管哭闹。这一观点成为了当时美国社会主流育儿观念。1932年，哈利·哈洛从斯坦福大学(Stanford University)获得心理学博士学位后，受此影响，他对这种育儿方法也深以为然。直到1933年，在研究猴子学习行为时，为了防止猴子生病传染，他特意将刚出生不久的小猴子与母亲分开，意在让灵长类动物早日适应逆境。‍‍‍他原以为这种环境下成长的猴子，更健壮，但事实相反——被剥夺与母亲接触的猴子神情呆滞，手足无措，抱着一条毛巾蜷缩角落。


被迫与母亲分离后，紧张的猴子只能抱紧毛巾。｜Wikipedia

哈洛意识到，主流的育婴观点可能出现了问题，小孩对母亲的依恋不单单源于喂养。于是自1958年，他开始利用恒河猴进行心理学实验。

“代母实验”‍

哈洛选择与人类基因有94%相似度的恒河猴，进行了心理学最著名的一场“代母实验”。‍‍‍‍‍

哈洛和他的同事们把一只刚出生的婴猴放进一个隔离的笼子中养育，并用两个假猴子替代真母猴，这两个代母猴分别是用铁丝和绒布做的。‍‍

实验者在“铁丝母猴”胸前特别安置了一个可以提供奶水的橡皮奶头，按哈洛的说法就是“24小时可以提供奶水的机器”。

刚开始，婴猴多围着“铁丝母猴”，但没过几天，婴猴只在饥饿的时候才到“铁丝母猴”那喝几口奶水，其他更多的时候都选择更像真猴的“绒布母猴”。‍



实验中的婴猴大部分都和｜The Nature of Love，Mirari ad Mente

为了增加实验效果，哈洛将一只木制的大蜘蛛放在婴猴面前，不断威胁小猴并观察到，受到惊吓的婴猴会跑到“绒布母猴”身边并紧紧抱住它。

如果撤走这名“绒布妈妈”，小猴子就蹲在地上，团成一团，战栗、吃手指、摇摆、尖叫……像极了精神病院里的病人。
根据这个实验，哈洛提出了一个著名论断——爱源于接触，而非食物。

“绝望之井”

得出结论的哈洛并没就此罢手，他的实验仍在继续。

其中一项实验名为“绝望之井”，研究人员制作了多个被钢壁包围的笼子，透过单向玻璃观察行为，刚出生的猴子被迫与母亲分离，被放置在绝望之井30天﹑6个月和1年。

哈洛观察到，这些猴子无一例外都出现了反常的性格。除了呈现出明显的孤僻、抑郁和自闭等症状外，有的猴子甚至出现了强烈的自残性和攻击性。



哈洛的实验｜Mirari ad Mente

当哈洛把这些猴子移除隔离的笼子，放归正常的群居生活中，它们几乎无法与其他猴子相处。‍

它们中的一部分生出下一代后，大部分仍无法当个称职的母亲。

他的同事们试图说服他不要命名为“绝望之井”，但哈洛认为一目了然的名字会更好些。华盛顿大学西雅图分校的吉恩·萨克特(Gene Sackett)当时是哈洛的一名博士生，他说：“哈洛首先想称呼它为绝望的地牢。你能想象我们对此的反应吗？”

基于上述实验，1958年，当选为美国心理学会主席的哈洛，做了一个名为《母爱的本质》的著名演讲，公布了这一系被称为“毫无同情心”的实验。

他提到，“爱存在三个变量：触摸、运动、玩耍。如果你能提供这三个变量，那就能满足一个灵长类动物的全部需要。”
残酷的实验震动了整个美国，但也颠覆了社会一直倡导的育婴方式。

非做不可的实验？
实验之后，科学界内部和其他各界都在谴责这些实验。1974年，美国文学评论家韦恩·布斯(Wayne C. Booth)写道：“哈里·哈洛和他的同事们十年又十年地折磨着恒河猴，无可避免地证明了我们所有人都已经提前知道了——破坏社会纽带可以摧毁社会生物。”但哈洛本人在接受《时代》周刊采访时表示绝不后悔。他说，“如果我的论文能拯救人类孩子的话，即使用再多的猴子也并不为过。”
1960年代，药物治疗精神类疾病兴起，他继续选择在这些患有精神疾病的猴子身上测试药物的作用。



实验结束后，关于利用猴子的心理学实验依然在进行。｜Free

晚年的哈洛因妻子身患绝症，也得了抑郁症，他去医院接受当时兴起的电击治疗——他全身绑在台子上，嘴巴塞著毛巾，忍受一阵阵电击带来的痛楚。

不知道是否在这一刻，哈洛才能真正感受到那些恒河猴在他的实验中曾感受到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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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https://pages.uoregon.edu/adoption/studies/HarlowMLE.htm

2.https://www.verywellmind.com/harry-harlow-and-the-nature-of-love-2795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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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Arvin编辑：Arvin版式设计：Arvin点击下图订阅《华夏地理》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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