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600亿美金埋藏海底,归谁?

动图来源：dribbble,@Nastya Yu
曾经被媒体普遍认为的“世界最大海上食府”，如今沉没在驶向东南亚的路上；这也是珍宝海鲜舫首次出海，为了寻找更便宜的维修和泊位。


图源：wikipedia.org
珍宝海鲜舫开业已有46年，这里接待过英国女王，拍过《食神》和《无间道》，承载了一代香港人的集体回忆，2022年6月14日海鲜舫被拖离香港时，不少港人前往其停泊的维多利亚港拍照留念；6月19日，据船东所言，珍宝海鲜舫在中国西沙群岛附近沉没，估计将长眠于1000米深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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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图来源：HKIBC English 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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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说到踪迹难觅的沉船，我们到底是如何发现它们？众多海底沉船的无穷珍宝，到底又该归谁所有呢？



2015年2月，6名潜水运动员在以色列凯撒利亚（Caesarea）古港口发现数千枚金币；他们立即通知了以色列文物管理局（IAA）。摄影：JACK GUEZ, AFP/GETTY
随着技术的发展，在大海中寻找沉船变得越来越容易。但有关专家警告：沉船里的宝藏并不是“谁找到就是谁的”。个人打捞古代沉船是违法行为。



在帕劳的泻湖，潜水员正游过沉船上方。这艘沉船现在被当作人工礁石，吸引了不少无脊椎动物和岩礁鱼类。

摄影：RYANROSOTTO, NATGEO IMAGE COLLECTION

海底沉船的数量远超我们想象。NOAA（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的数据库显示，仅美国海岸已知沉船就有1万多艘，而且这并不是完整名单；而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一项数据显示——
全世界至少有300万艘沉船，其中很多都有千年历史；美国《大众机械》曾发表文章称：海底的贵金属总价值高达600亿美元。



在大巴哈马岛附近，一艘沉船侧卧海底。供图：STOCKTREK IMAGES, NATGEO IMAGE COLLECTION
沉船往往集中于危险海域，以及发生过贸易和战争的地区。在美国，海难集中于佛罗里达海岸和五大湖地区；其中，伊利湖号称地球上每平方公里沉船最多的淡水水域；北卡罗来纳州的外滩群岛被称为“大西洋墓地”；百慕大、希腊、墨西哥湾和波罗的海都是国际沉船热点地区。


百慕大三角地处北美佛罗里达半岛东南部，由英属百慕大群岛、美国迈阿密和波多黎各的圣胡安三点连线形成的一个西大西洋三角地带，每边长约2000公里。



彼得·艾尔代尔号（Peter Iredale）是一艘英国四桅钢制帆船，1906年曾在美国俄勒冈海岸行驶，可能在经历恶劣天气后沉没。现在，这艘沉船是俄勒冈州阿斯托里亚的热门旅游景点，也是“太平洋墓地”上最容易到达的沉船古迹之一。

摄影：BALAZS GARDI, NATIONAL GEOGRAPH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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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专业的沉船搜寻者只能依靠潜水和运气定位沉船。但大海中危机四伏，几乎不可能靠近沉船，尤其是非沿海的海底深处。
现在就不一样了。通过历史文献可以揭示沉船的大致区域；搜寻者可通过声呐、激光雷达等遥感技术绘制水下物品和海底地图；卫星图像帮助确定沉船残骸产生的一缕缕悬浮微粒；如今甚至用上了人工智能，其中一个机器学习工具根据水面上下的图像识别沉船，准确率达到92%。



在1564年的海战中，瑞典火星号战舰沉入波罗的海。它被认为是当时最大、火力最强的船，研究人员用了多年时间才记录下残骸的情况。摄影：JOHAN RONNBY, NATGEO IMAGE COLLECTION
“从小到大，人们总以为大海里的东西谁找到就是谁的，”美国科文顿与柏灵律师事务所的James Goold说，他是保护历史沉船案件的资深律师。
在美国水域，沉船受到严格保护。根据1988年的《被弃沉船法》，大多数沉船由各州负责，而各州又有自己的沉船保护法律。2004年的《沉没军舰法》宣布，沉没的美国军舰归国家所有。


在南太平洋所罗门群岛的瓜达尔卡纳尔岛附近，明亮的阳光穿过一艘二战时期的浅海沉船。供图：STOCKTREK IMAGES, NATGEO IMAGE COLLECTION
而当另一个国家声称对沉船拥有所有权时，事情就变得有些复杂了。但James Goold说，近年来，各国对沉船的看法有所变化，从“谁找到就是谁的”，转变成把大多数沉船视为与他人分享的历史宝藏。


中国南宋古船南海一号被打捞前情景，它是迄今为止世界上发现的海上沉船中年代最早、保存最完整的远洋贸易商船。供图：广东海上丝绸之路博物馆


2014年建造的南海一号复制品
供图：广东海上丝绸之路博物馆


南海一号被整体打捞出水演示图供图：广东海上丝绸之路博物馆


广东海上丝绸之路博物馆内，世界首创整体打捞出水的800多年前南宋古沉船南海一号就静置在这里，文物总数超过18万件（套）。供图：ALAMY/A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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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资深律师James Goold曾代表西班牙，参与“黑天鹅”计划沉船残骸和宝藏诉讼案——1804年，一艘名为Nuestra Señora de las Mercedes的西班牙护卫舰在葡萄牙附近，被英军击沉。


护卫舰之一Nuestra Señora de las Mercedes被击沉后，250名西班牙船员失踪，51名幸存者从海中获救、被俘，其他三艘护卫舰被英国扣留。插图：Francis Sartorius,ROYAL MUSEUMS GREENWICH
“这是西班牙版的珍珠港事件，”Goold说。2007年，美国一家公司发现了这艘沉船，并声称价值近10亿美元的硬币归自己所有；Goold在法庭上帮助西班牙维护对该船的拥有权。最终，西班牙胜诉。
“这是一个重要时刻，”James Goold说，他也是国家地理学会的代表。“这是西班牙的国家历史”，而不仅仅是宝藏问题。“人们总是会忘记，这些沉船往往也是海上失踪人员的安息之地。”


2015年，西班牙博物馆展出的沉没护卫舰上的钱币。摄影：Benjamín Núñez Gonzále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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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国际社会大多承认一个国家的船只残骸依然是其财产，即使沉在国际海域或者另一个国家的领海，无论沉船发生在多久之前。
如果你幸运地发现了一艘沉船，那么必须立即联系当地政府，并在获得许可后才能进行探索。触摸或移动残骸，会损坏沉船的考古研究价值，破坏脆弱的遗迹，导致文物落入掠夺者或黑市商人之手。



一些寻宝者在美国佛罗里达海岸的西班牙货船残骸中，找到了这些1715年的金币。供图：1715 FLEET - QUEENS JEWELS, LL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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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宝藏猎人、沉船发现者Tommy Thompson因为藐视法庭而被判入狱，1857年中美洲号沉船上丢失的一堆金币被他发现，而他拒绝告诉美国联邦法院确切地点。


1989年11月的一张档案照片，图中Tommy Thompson持有来自沉没中美洲号残骸内、价值50美元的金币。图源：AP PHOTO/THE COLUMBUS DISPATCH, LON HORWEDEL


1857年中美洲号（SS Central America）沉没，是美国历史上最严重海难之一，425人丧生，数千公斤黄金随之沉入大海。图源：AP
“这些（古代沉船）是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时间胶囊，”James Goold说：“你不能像拿走纪念品一样——这样的日子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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