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地理》制作黑科技“假象牙”,绝密追踪象牙走私供应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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框哥说：为了保护濒危的大象，我国已经实施象牙贸易禁令。2017年12月31开始，全面停止商业性加工和销售象牙制品活动。买卖象牙是违法行为，请遵守法律，拒绝购买象牙制品！而在2015年，《国家地理》委托专业人士制造出内部藏有GPS追踪装置的“假象牙”，并将其混入走私供应链，对非法象牙贸易进行追踪，距离达2400公里以上。本文撰稿人布莱恩·克里斯蒂说“这是一次激动人心的任务，因为它不仅仅是一篇关于动物交易的故事。”框哥读完以下全篇，深感这足以拍成一部好莱坞大片的经历，竟然一直在这世界上“上演”着，如此跌宕，如此现实，又如此悲壮......

撰文：布莱恩·克里斯蒂Bryan Christy

摄影：布伦特·斯特顿Brent Stirton

我们要设计出一款人造象牙，从外观到感觉都要和真象牙一致。

在假象牙内部安装上定制的GPS装置及依托卫星的追踪系统。在罪犯的世界里，象牙等同于货币，因此从某种角度而言，我们是在印制可以追踪的假钞。



我要用这些象牙去追捕那些杀害大象的人，

并弄清他们会将盗猎的象牙通过怎样的渠道运走，

从哪个港口出发，使用什么样的船只，

经由哪些城市和国家，最终销往何处。

中国中产阶级对象牙有着一种永无止境的渴求，加之非洲的极度贫困、执法部门的无能和腐败，以及前所未有的种种猎杀大象的手段，共同形成了一场盗猎风暴。结果是：每年约有3万头大象遭到屠杀，并且杀戮的脚步至今仍未放缓。大多数非法象牙流向了中国，一副象牙筷子售价超过一千美元，一件牙雕作品的售价则高达数十万美元。



东非目前是偷猎最严重的地区。坦桑尼亚政府在2015年6月宣布该国在过去五年当中失去了60%的大象，它们的数目从原来的11万头降至不足4.4万头。

而在中非，根据我的一手资料显示，危害更大的情况正在发生：

依赖贩卖象牙获取大量资金的民兵和恐怖组织正在偷猎大象，他们的活动范围通常在本国之外，有时甚至会藏在国家公园里。他们掠夺社区，奴役民众，对妨碍他们的公园管理员大开杀戒。





南苏丹、中非共和国（CAR）、刚果民主共和国（DRC）、苏丹、乍得，成了“大象杀手”的家园。

圣主抵抗军（或称LRA），这支由约瑟夫·科尼领导的乌干达反叛团体，是非洲的头号通缉恐怖组织。自1980年代起，科尼的亲信就涉嫌从乌干达开始下手，杀死了上万人，并切下女人的嘴唇、耳朵和胸部，强奸儿童和妇女，砍掉骑自行车的人的双脚，劫掠年轻男孩组建儿童军，将他们变成杀手......



上图的乌干达女孩名叫Margaret Acino，23岁且怀孕。“圣主抵抗军”的一名指挥官命令他的童军砍掉了她的嘴唇、耳朵和鼻子。

科尼的首席和谈代表文森特·奥帝很喜欢大象，反对他们的猎杀行为。但当奥帝离开瓜兰巴国家公园，进行和谈时，科尼便开始杀害大象谋取象牙。奥帝得知后十分气愤——

“你们为什么要攫取象牙？”奥帝质问科尼。“你不是想要和平谈判吗？”

“我要用象牙换弹药然后继续作战！”科尼回答道， “象牙就像是我的储蓄账户！”

科尼并没有签订什么和平协议，而是处死了他的和谈代表文森特·奥帝。



乌干达军队与非洲联盟共同追捕“圣主抵抗军”（LRA）恐怖组织领导者科尼。一名战士正在用一条绳子渡河，并且尽可能不沾湿枪械。

在坦桑尼亚达累斯萨拉姆国际机场——这里是我试图将人造象牙混入非法交易的国家之一。当我装有“假象牙”的箱子通过安检时，一名官员斜眼盯着一块X射线屏幕——

“打开那个箱子！”他命令道。

我打开手提箱，拿出两根假象牙，并把美国渔业及野生生物服务局的信件和美国《国家地理》杂志为这两根人造象牙开的证明递给他。看着象牙的那些人认为我是个象牙贩子；看着X射线屏幕上显示出的追踪装置的人，则认为我在走私炸弹。



“这是一次激动人心的任务，因为它不仅仅是一篇关于动物交易的故事。”——本文作者布莱恩·克里斯蒂

于是，我被警察扣押了一晚，只能睡在桌子上。《国家地理》电视制片人J. J. 凯利则睡在大厅的地板上。凯利还给我要了水，然后就被带出大楼。

几个小时后他回来了，而且带回三份鸡肉和几瓶啤酒，都是警察局长付的账。我们三个人一起用餐（警察局长不喝酒，把酒留给了我们）。一早，当坦桑尼亚野生动物部门的官员和美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赶来后，我终于自由了。

他们祝我一路顺风——“你们做了你们应该做的事情。”我与他们握手道别。

看到坦桑尼亚的执法部门警惕性如此之高颇令人欣慰，因为该国一度被认为是非洲最严重的大象偷猎国，而且腐败现象很普遍。

瓜兰巴国家公园的勇士

我身边到处是自动武器上膛的声音。我已经从刚果瓜兰巴国家公园总部出发，加入了一支反偷猎巡逻队。与科尼战斗至今，总部获得了两架飞机和一架直升机。然而他们的弹药却严重不足——就连基本训练都无法满足——管理员最大型的武器，一支使用弹带的机枪，三分之一左右的时间都会卡壳。



科尼的部下和其他武装组织会从数百公里之外的苏丹，步行到这片无边无际的草场屠杀大象。在瓜兰巴国家公园，偷猎者每年至少能杀死132头大象。

整个中非地区就像一枚手榴弹，历史上外国侵略者的资源掠夺、独裁政治以及贫穷，拉开了它的保险销。为保护大象而战，是因为要是没有动物，就没有人支持瓜兰巴国家公园，而这片被他誉为“非洲之心”的地方将不复存在。瓜兰巴国家公园被一个又一个麻烦团团包围，它所在的国家时常爆发内战，它所在的土地几乎已经不知和平为何物。

***巡逻中我们没发现任何偷猎者或反叛组织。然而一个月后，带我进入公园的管理员阿戈约·姆比科约被一群偷猎者射杀。又过了一个月，又有数名驻扎在瓜兰巴国家公园的官员遭到杀害。据非洲公园分析，罪犯是南苏丹人***



上图是吕西安娜·兰齐瓦，她的丈夫在“圣主抵抗军”对瓜兰巴的一次袭击中丧生，她得到了微薄的津贴。



混入人造象牙



造访过瓜兰巴国家公园后，我与一位可靠的线人商议，终于将我的人造象牙混入姆比奇附近的黑市，这是中非共和国的一座小村庄，位于瓜兰巴国家公园与苏丹之间，是科尼部队攻击的对象，也是从他部队中叛逃的人寻求庇护的地方。

苏丹的共同利益集团

索马里的海盗有多出名，苏丹的大象偷猎行为就有多出名。2012年，上百名苏丹和乍得偷猎者骑在马背上穿过非洲中部，进入喀麦隆的伯吾巴·纳德吉达国家公园。他们在公园里安营扎寨，在四个月的疯狂杀戮中杀死了650头大象。



喀麦隆伯吾巴·纳德吉达国家公园里被偷猎者杀死的大象。大象大普查的研究人员只在该国全境内找到了148头大象。



乍得扎库马国家公园巡逻员正在练习骑马技术。在雨季，骑马是最有效的巡逻方式。

而自2002年起，乍得扎库玛国家公园失去了90%的大象。其中大部分——3000头——是在2005年至2008年间被偷猎的。那几年，装备齐全的苏丹偷猎者十几个人结成一队来到这里，每次在公园里一待就是几个月，有一次竟然一口气杀死了64头大象。



扎库玛国家公园马羚小分队的6名公园管理员中，有5名被来自公园外的大象偷猎者杀害；第6名管理员很可能也已经死亡。伊德里斯·阿杜姆（左二）的家人追踪着一个嫌犯到达苏丹。



图为马羚小分队中被击中后幸存的厨师吉梅特·赛义德，他中枪后跋涉18公里到最近的村庄寻求帮助。

我的人造象牙连续数周都没有动静。突然，它们以平稳的速度向北移动，大概每天20公里，沿着南苏丹边境，避开了一切公路。在它们开始移动后的第15天，它们进入南苏丹，然后从那里进入到凯菲亚金吉——达尔富尔内部受苏丹控制的一片争议领土。



凯菲亚金吉被广泛认为是科尼的藏身之所。



Day 1-16

象牙越过第一个边界，进入南苏丹。跟踪总距离：389公里

几天后人造象牙被转移到了苏丹的集镇松戈，科尼的人就是在那里进行象牙交易。象牙在松戈停留了三天，似乎是在镇外清算。然后它们向南移动了10公里，又回到凯菲亚金吉。



Day 19

象牙进入凯菲亚金吉。跟踪总距离：483公里

三周后，象牙再次向北转移，回到了苏丹。它们加速向北，然后突然向东转弯，朝着喀土穆的方向去了。



Day 21-44

继续向北转移之前，偷猎者带着人造象牙在凯菲亚金吉的这处营地停留了三周。跟踪总距离：602公里



Day 45-52

象牙移动速度加快，可能由机动车运输。跟踪总距离：901公里



Day 53

象牙最近的已知位置，根据温度传感器，象牙可能在建筑物内或埋在地下。



2014年1月，在多哥港口缴获超过4吨的象牙。这是自1990年全球象牙贸易禁令生效后，在非洲缴获象牙最多的一次。通过DNA检验，推定这些大象于2013年被猎杀。

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的人造象牙发来了最新消息，位置是喀土穆西南部800公里之外一座叫做艾德戴伊恩的苏丹城镇。我知道他们就在那间房子里：通过Google Earth，我在电脑屏幕上看到了它浅蓝色的屋顶。它们所在地方的温度比环境温度低1.2摄氏度，所以它们很可能被埋在后院里了。它们的迁移路线，与科尼部队的叛逃者告诉我的一致——象牙被运往该军阀位于凯菲亚金吉的大本营。而在我写这篇文章的此时此刻（2015年），我的人造象牙可能已经到了喀土穆。更或许，它们已经远渡重洋，出现在非法象牙最大消费地区：亚洲。

整个走私过程，

象牙的价格能涨十倍

每获取一磅象牙，中间人需要向丛林偷猎者付出：66-397美元

被运送至固定的转运点后，价格升至：220-496美元

抵达出口中心价格再次抬升至：606-882美元

通过海上或空中线路运抵亚洲市场，其价格飙升至：946-4630美元



为了保护濒危的大象，我国已经实施象牙贸易禁令。

2017年12月31开始，全面停止商业性加工和销售象牙制品活动。

买卖象牙是违法行为，

请遵守法律，

拒绝购买象牙制品。



战斗在第一线的扎库玛国家公园反盗猎队员。

不是道具，不是演员，

他们用真枪实弹和自己生命，

保护着那个长鼻子的可爱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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