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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唠唠滑雪登山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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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杂志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21-10-13 16:15:11 |阅读模式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来自《山野》杂志9月刊专题“滑雪登山运动重返奥运大家庭”的第 5 篇稿件。

文 / 江鱼儿

# 作者简介 #

杨波(江鱼儿):体坛传媒集团《户外》杂志/新媒体总编辑,主导拍摄多部户外纪录片,包括《你好,阿根廷》、《阿勒泰野雪行记》、《攀登人生》等。滑雪、登山、摩托、野泳、漂流、探洞达人或爱好者,有国内外二十余座雪山的登山滑雪经历和纪录。

多年前写过一篇题为《滑雪人生》的短文,讲了一些关于北大湖、亚布力、长白山、万龙、塞北等国内滑雪场的美好回忆。现在想来,当时主要写的都是发生在雪道内外的故事,按照英文的说法,both sides of the rope,顶多加上一点郊野的野雪,英文里还有对应的单词,sidecountry。其实,滑雪更大的乐趣,或者说刺激,还是在于大山里的野雪,即backcountry。

我本质上是个懒散的人,如果有直升机可以搭乘,那我当然首选直升机,飞上去滑下来。只是国内因为严格的航空管制,过去多年一直未有这项服务,只好半推半就成为一名滑雪登山爱好者。

一晃十多年过去,居然大大小小爬了将近20座雪山,大多数都是滑雪下山,加上我又喜欢邀集好玩的朋友一起,以致于与很多登山者艰苦卓绝的经历相比,我的回忆里尽是各种欢乐的场景,偶尔有一点刺激。事实上,过去的这些年,我记忆里最惊险、最美好的诸多经历,几乎都发生在滑雪登山的追逐路上。

四姑娘山
第一次大山野雪

四川四姑娘山的长坪沟滑雪算是我的第一次大山野雪,这里有着我的特别的回忆。

早在2000年的时候,我曾经组织一支队伍,从四川小金县的长坪沟翻越4668米的垭口,进入到理县的毕棚沟,100多公里的徒步旅途美景如画,但给我留下更深印象的是垭口两侧近千米的陡峭雪坡,当时刚迷上滑雪的我情不自禁想到,如果能一口气滑到沟底会是怎样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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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之后,因为成天泡在雪场滑雪技艺已经飞升的我组织了三位队友赶赴四姑娘山,想要一尝心愿。

说起我们四人,当时可是一支豪华梦之队。滑雪大牌阿托米在中国赞助了七位成绩出色的选手,其中东北三人,北京四人,我们就是北京的四人组,频繁结组参加北京周边的各种大小赛事,经常个人赛的前四名都被我们一一包揽,团体冠军自然也顺理成章归入我们名下。

一时间,滑雪江湖对我们四人简直怨声载道,却又无可奈何。

那一次的四姑娘山之行滑雪其实并未怎么尽兴,因雪山和雪场滑雪差异巨大,对技术的要求也不尽相同,我们当时并未做好准备,滑下来甚至可以用狼狈来形容。

我们队里的头号高手飞沙是全国大众滑雪总冠军头衔的拥有者,很没面子地在陡坡上恶狠狠摔了一跤,我俩光是在深雪里找他的雪板就花了小半个钟头,差点绝望。

滑雪未能尽兴,但路上的遭遇实在有趣。

那年的5月正赶上“非典”,我们这一行人,几乎就是坐着空荡荡的专列杀奔到成都,然后一路经过各种防疫检查再到四姑娘山下,有严重咽喉炎本来就经常咳嗽但又不敢咳出来的东东狗差点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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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前些年我和当地山民认了亲戚,否则根本就没人敢接待我们这拨从“重灾区”逃难出来的灾民。

可怜的东东狗,他是不折不扣的土豪,当时身家就已经亿万,但在我这个左派领队的领导之下,不好意思个人另请马帮服侍,跟着大伙儿一步一个脚印往山里走,结果严重的高反直接击溃了他,在勉强熬过雨雪交加的一个晚上后,灰溜溜下撤,临走前丢下一句名言,”我想好了,在我没把挣来的钱花光之前,我不能跟你冒险。”

另一位队友,老实和尚,因为带了老婆随行,结果在爬到雪线之际,老婆哭劝,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留下孤儿寡母怎么办?可怜的老实和尚一声长叹,罢罢罢,也步东东狗后尘而撤。

最后只有我和飞沙两人顶着大雪登到了垭口,在向导的惊奇注视下一溜烟滑了下来。这也难怪向导惊奇,他们此前只是在电视里见到过滑雪。

此行最有趣的一幕就发生在雪山上,我们从雪线营地出发之际,远远看见山上下来一队人马(三年前我带队穿越之后,得益或受害于我的奇葩传播能力,长坪沟毕棚沟穿越成为一条全国驴友心目中的的经典徒步线路)。

经历过“非典”非常时期的人都知道,当时病毒肆虐,人人自危,我们只敢远远冲着对方喊话,“你——们——哪——儿——来——的?”对方也是同样的疑虑,各报家门,结果一听,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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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北——京——的”,“我——们——广——州——的”,这下可好,两大重灾区出来的人,过去一个多月里到处被视为过街老鼠,现在雪山上谁也别嫌弃谁,两边队伍胜利会师,陌生人也跟亲人似地热情拥抱。

这真是,没经历“非典”的人,不足以谈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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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台山
丢盔弃甲丢雪板

河北的小五台海拔2882米,是华北一带除了五台山之外的第二高峰,这儿不是雪山,但冬季气候严寒,大风凛冽,加上陡峭的山势,更多时候比入门级的雪山更为可怕。

我的两次小五台野雪经历都挺狼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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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2月,从天气预报里得知小五台会下一场大雪,我和凌峰、越野牛仔、闵杰几个哥们连夜开车赶到山脚住下,夜里大雪果然如约而至。

我们一早冒雪出发试图登顶西台,但风力实在强劲,临近顶峰之时,凌峰和越野牛仔两人背着单板干脆直接被大风吹得压趴在雪坡上动弹不得,天又将黑,只能转头滑雪下山。

那时候我的器材还是高山滑雪(Alpine Skiing)而非滑雪登山(Ski Mountaineering)的装备,需要在山上临时换鞋,结果本来高山滑雪靴就偏小,这一受冻,又缩小了一号,我就差将自己脚指头撅折也没法穿上去,眼看着只能原样背着雪板撤下去,好心的闵杰让出了他的雪板给我,自己走路下撤。真是大恩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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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滑的路线就是上山时所走的小路,最宽处不过一两米,多数地方都是逼仄到仅容一人通过,两侧还有无数灌木枝丫肆无忌惮横伸过来,亏得我戴着结实的头盔和厚厚的面罩,只听得头上噼里啪啦作响,那是枝条打在头盔上的响动。

前方是一处窄到极点的山道,我紧贴着右侧山壁一闪而过,似乎只有右侧雪板还压着路面,左侧雪板根本就是悬空滑过。

刚意识到这一点,就听见后方传来凌峰的呼救声,“拉我出来”。他紧跟在我之后,那处山道我的双板幸运通过,他的单板却是结结实实跌落下去。

万幸下方一米处有几株小树,根部托住了这个幸运的倒霉蛋。停是停住了,不过凌峰却再也无法动弹,全身贴在陡峭的山坡上,生怕有点什么动静就继续跌落下去。

我闻声赶过去,先掏出相机对着凌峰的可怜样一阵猛拍。事后我这样的举动遭到凌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我第一反应不是救他出苦海而是先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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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次遇险经历,大家在随后的滑行中更加小心。滑到后来,积雪越来越薄,最后干脆没法再滑。我们卸下雪板扛着开始徒步。这真是考验耐力,小路在黑夜中似乎永无尽头。三番五次我们都怀疑是否路走错了。

可怜的“雪板儿”坚持到这时候已经累劈了,我接过他的板子——严格说这是我的——扛着两幅雪板踉踉跄跄坚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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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应该的,就冲着山上借我雪板的大恩情,要不是这家伙个子太高,体重太大,我实在吃不消,否则我背他下山都是应该的。

深夜十一点,终于望见了山下招待所的一点灯火。我们直接扑进了厨房。厨房的老李做了一碗热鸡汤犒劳我们,感激涕零之余,我们达成共识——“毫无疑问/老李做的鸡汤/是天底下/最好喝的”——这是那年最流行的赵丽华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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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士塔格峰
爱面子的想法害死人

现在回想起来,2004年真是疯狂的一年。在2月小五台、3月长白山、通化金厂连续野雪之后,7月份,我带着全套的滑雪登山器材,和哥们方海涛组队跑到了遥远的新疆。我们准备攀登海拔7546米的慕士塔格峰,他纯粹登山,我是一心想从顶峰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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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方海涛受累于严重的高反,功亏一篑没能登顶。我很幸运,登顶,然后快速滑雪下山。虽然曾经在顶峰遭遇暴风雪,冻得死去活来,但作为一个莽撞的新手,能从七千米雪山活着下山,就是最大的幸运。

似乎还有一个意外的收获,在此之前从未有国人从这座雪山顶峰滑下来(老外倒是不少),我无意间创了一个小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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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遗憾,因为中途相机在山下大本营被偷,导致后来登顶并无照片。当时登顶天气糟糕,传说中绝美的顶峰风光既没机会也没心情去看,难免遗憾,遂有了2011年的重返慕峰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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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夏天,我和王小源结组,从塔县线路开始攀登,一天从大本营越过C1营地直接到C2,再一天越过C3营地直接登顶,然后从另一面的传统线路滑雪下山。

人们爬慕士塔格通常会在大本营和C1C2之间上上下下多次,以充分适应高反,攀登周期长达三四周左右。我们这次的快速攀登跳过很多适应步骤,创下了仅用时三天的最快滑雪跨越纪录。

这次终于在山顶拍了一张登顶照,下山之后余兴未尽,又跳进冰湖游了一圈作为庆祝。喜欢在各种各样的江河湖海里野泳,也算是我的一个奇葩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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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乐极生悲,光顾着吃喝玩乐庆祝,半夜回到自己帐篷时傻了眼。

当时同在慕士塔格山下的老卢后来发微博调侃我,“他只带了一条薄睡袋,冲顶时留在C2了。成功冲顶后回到大本营,冰湖游泳、发微博、喝啤酒侃大山,半夜回帐蓬觉觉,才想起自己的睡袋还在海拔6150米呀。不好意思再麻烦别人,钻进背包裹住下半身凑合了一宿,保住了根。”

这一次慕士塔格之行最大的收获是结识了奇葩哥们阿苏,还是以“行贿未遂”的方式。

他是我们所加入的这支国际队伍的中方领队,长得像个藏族人,爬山也像藏族人,但实际上是毕业于厦大,能说一口流利但满是口音的英语的福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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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王小源想两天完成滑雪跨越,虽然我俩计划里用不到C3,但如果大部队的C3能够提前建好,那快速冲顶万一失败还可以撤回C3等待第二次机会。

想到这一点,我向阿苏提议,说如果他能及时将C3建好,我个人赞助他一张万龙滑雪季卡以供雪季爽滑。他当时痴迷滑雪,以我的经验,这种双赢的糖衣炮弹往往好使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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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是,遭到阿苏大义凛然的拒绝,说团队没有这个计划,而且这侮辱了他的价值观、人生观和世界观,简称三观。

我目瞪口呆,悻悻然退下,顿时对充满原则的阿苏同志生出莫名敬意——要知道,这糖衣炮弹在过去我的户外经历里可是无往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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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在后来成为熟悉的哥们之后,一起爬过滑过众多雪山和野地之后,阿苏有一天终于袒露心声,说自己很后悔慕士塔格那次拒绝我赤裸裸的雪卡诱惑,那可是价值6800元的万龙季卡啊,当时为什么要说不呢?爱面子的想法害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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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玛峰
好朋友,欢乐多

这可能是我印象里最欢乐的一次。

2012年6月,阿苏、康华、我,结伴攀登四川贡嘎山区的那玛峰并滑雪下山,一路斗嘴开玩笑,不同方式进山出山,阿苏骑马,康华跑步,我则找当地向导借了一辆土摩托,最后生生开着这辆没有前刹车和后视镜的摩托过独木桥,翻山越岭,穿越出了贡嘎山,估计这也是头一辆穿越贡嘎的摩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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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到海拔近5000米的雪山脊上,发现有雪豹的足迹,让我们充满好奇,不知道这只雪豹为什么会跑到这么高海拔的陡峭雪脊上?一如海明威对于死在乞力马扎罗山上的豹子的困惑,我们也迷惑不解。

后来回到成都,看到当地媒体报道,说设在贡嘎山区里的红外自动相机拍到了珍贵的雪豹影像,我们想,这可能就是我们遇到的那只特立独行的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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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第一拨登上这座山的人,以前有老外和国内的队伍爬过。滑雪下来我们是第一拨。此行最高兴的还是三位马夫,因为跟着我们进山,在雪山无人深处采集到大量虫草。这么说吧,我们付的马夫钱不过四五千,他们采的虫草却能卖两三万。估计多年以后再回到贡嘎山下的子梅村,他们仨还能记住我们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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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前些年和藏族向导林强的贡嘎转山经历,付给他的报酬一天才一百五,但我和同行哥们每天斗地主输给他的赌债动辄三四百,最后一天,几乎掏光了口袋里的现金才得以付清赌债,以致于林强担心地问,“要不要我给你俩借点钱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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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惨的一刻发生在搭车回到有农村储蓄所的磨西镇人间。赶在营业员下班前一刻,我们让外地哥们秒速电汇500元,结果这哥们在北京的ATM机上哆哆嗦嗦汇了5.00元,营业员差点以为遇到两个鱼目混珠的骗子,我们也差点衣食无着露宿海螺沟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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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木拉日康
生命哲理终极问题的最佳答案

卓木拉日康是位于中国西藏山南与不丹交界的一座雪山,海拔7034米。在周鹏、李爽和张浩邀请我加入他们的攀登小队时,我还在法国爬山呢。于是两边通过QQ和微信往来,上演了争分夺秒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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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连着爬了包括勃朗峰在内的三座阿尔卑斯山头之后,9月22日从法国飞回北京,23日一早又直接飞拉萨,刚在贡嘎机场落地,汇合上在此等候的三个哥们,立马杀奔羊八井附近的无名雪山,当晚钻进帐篷睡袋住下时,已经是海拔5300米的雪山脚下。



24日上午,吃过早饭,收拾停当,轻装出发,当天下午登顶5902米的无名峰卫峰,滑雪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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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只是开始。这座海拔近6000米的山峰只是这三人让我适应海拔高度的前菜,他们担心我直接从北京飞过来没有适应过程,虽然此前登勃朗峰勉强算热身,但只有4810米的顶峰高度恐怕不够,直接去登7000米级别的未登峰有点悬,所以特意设计了这样一个环节。

两天之后,我们驱车数百公里,来到中国和不丹边境的卓木拉日康雪山脚下扎营住下,大本营海拔5800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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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7日一大早,天还没亮,周鹏、李爽和我三人早早出发,尽管累得要死,连有铁人身材的周鹏最后临登顶表现都如掉了电的锂电池,我们还是在下午五点多登顶,然后痛快滑雪下山。

作为庆祝,同时也是安慰因为严重高反未能登顶的张浩,我拉着这哥们跳进大本营附近的小冰湖胡乱游了一通。以前我游过很多冰湖,不过5800米的海拔高度也是头一遭,小小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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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这辈子头一次游冰水,居然还是在这样的高度,游上岸自然激动地语无伦次,对着摄像镜头喊得声嘶力竭,“我都忘了我是谁了,我都忘了我在哪儿了,我都忘了现在什么状况了……”

我在一旁差点笑死,大学校园保安常有三大生命哲理终极发问——“站住!你是谁?你从哪儿来?你到哪儿去?”。这哥们无意中给出了最无厘头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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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盖提
满月下的奇妙夜滑

阿勒泰禾木村边的麦盖提山算不上雪山,只有在冬半年才是积雪覆盖,海拔也不高,顶峰才3100米左右。不过,这座山峰的诱人之处在于巨大的雪量和诱人的落差,这里称得上中国降雪最为丰富的地区,甚至盖过最有名的东北雪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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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禾木村的海拔仅为900米出头,这意味超过2000米的巨大落差,足以让滑雪者一次爽个够。

不止于此,阿勒泰地区被认为是“人类滑雪起源地“。

2005年,当地牧民在汗德尕特乡敦德布拉克发现关于阿尔泰山古阿勒泰人脚踏滑雪板追逐猎物的岩画,学者们考证出岩画属于旧石器时代晚期,距今约1.2万年。这也是目前为止关于人类滑雪起源历史最为久远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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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古老的传统世世代代被传承了下来,直到今天,当地人仍然会制作毛皮滑雪板,用松木作为板芯,马腿毛铺在板底,往前或向下滑行的时候是顺着毛皮的方向,滑行如风。

上山时,马腿毛会戳入雪中,起到抓地作用,这样就不会后退了。手持一根长木杖,上山助力,下山用于控制速度和方向。

在过去,一个优秀的猎人,首先是一名优秀的滑雪者。如今,狩猎被政府禁止,但人们依然会踩着毛皮滑雪板来走亲访友,看护牛羊和马群,村里喜爱滑雪的年青小伙还会踩着毛皮雪板去登山,然后滑下来,享受滑雪带来的刺激与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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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2月18日,怀揣着从麦盖提峰滑降的小梦想,我拉上小伙伴张克寒,加上恩德尔、合尼泰和森格力特,三位本地图瓦人,我俩踩着现代的滑雪登山雪板,他仨则是古老的毛皮滑雪板,一起结伴,天还没亮就出发,经历艰难的攀爬,在日落时分终于登顶。

撇开辛苦不说,这一路上的风景美到无以言表。天气极好,没有风,视线极佳,隔着沟谷的远处松林里我们甚至看到了两只马鹿,更远处无穷无尽的雪山历历在目。

张克寒此前一直居留在法国霞慕尼山区,照说见惯了美景,却也忍不住一路大呼小叫,“太美了,我要哭了。”这是不是就是网络上年青一代口头禅“美哭了”的另一种说法?

等飞完无人机,拍完合照,太阳已落山,开始下滑。爬升有多辛苦,下滑就有多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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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木的雪是真正的干粉雪,天底下滑雪爱好者的最爱,一路众多陡峭的大雪坡,滑雪最刺激的坡度往往也是雪崩的坡度,有风险,不过这会儿气温极低,风险不算高,加上我们又配备了雪崩气囊背包,这让人稍微心安。

滑到半途,天色完全暗下来,不过幸运的是,月亮升起来,接近满月,明亮的月光铺洒在雪面上,我干脆连头灯都懒得拿出来。月光下的大山野雪,这真是一种奇妙的体验。五个人都沉浸其中,滑行时有时候情不自禁会兴奋得乐出声来。

夜里八点,我们接近了山麓的小木屋,远远看见一个黑影,蹦跳着飞奔过来,摇着尾巴,那是邦巴,它在山下等了一整天,终于等到了主人回来。

想起两年前的冬天,森格力特和我们一起在冬窝子滑雪登山时,邦巴那次也跟着我们,一直在山脚等候,也是这般迎接。

我禁不住好奇,它知道它的主人会准时回来吗?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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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常有这样的疯狂,疯狂总有代价,每次雪山之行,常会被晒成猪头,好些天不能出门见人,外加好几天昏天暗地的低海拔醉氧反应。

我算幸运的,我知道有些人付出的是生命的代价,也遇到过近在咫尺的雪崩,同行者就在眼前消失,那是悲剧,这里就不说了。对于自己的命运,我也说不清,未来且行且珍惜。

事实上,这么多年的滑雪生涯里,我遇到过众多豁达乐观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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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提到过的那位叫“胡子”的雪友无疑是。在南山雪场的跳台上平飞出去拍在地上摔昏迷,好不容易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第一件事是挣扎着在朋友圈里广为告知——“医生说,我下半辈子还能做男人。”

2016年我去加拿大滑雪,碰上Nancy Greeny,73岁的她是1968年冬奥会的大回转金牌、回转银牌、两次世界杯总冠军的获得者,现在的加拿大国会议员。

我俩一起滑时,面对各种陡峭的雪坡和起伏转折的林间野道,她滑得流畅之极,我这个浸淫滑雪江湖多年的老手必须全力以赴才能跟上她的脚步。

中间我问她,会滑到什么时候才可能歇下来不滑了?她干脆地回答,一直到死。

2017年我们组织《阿勒泰野雪行记》微电影首映式,现场请来了单兆鉴老师。他是中国第一位全国滑雪冠军,前中国滑雪协会的负责人,今年78岁,至今仍然活跃在滑雪场上,甚至道外山林的野雪之上,令人吃惊,却是眼前活生生的现实。

认识的这些“老”朋友,让我对于年龄大了之后的生活不至于过分恐惧,至少到七八十岁,还能正常享受人生,不是吗?

活到老,滑到老,我是准备亲身实践这条人生准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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