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眼里的雅典娜,对手心中的大魔王,奥运攀岩首金只是她的开始

黄色的Top点就在眼前，Janja折膝、伸出右手去抓住打在灰色造型上不到一个指节宽的钉点，人工岩壁后的麦克风清晰的录下了她大口喘息的声音，挂右脚，臀部发力将自己提起，重心倒向右边，左手伸向右手的上方。

此时，Janja Garnbret距离Top点仅仅只有最后的6、7个动作，在她之前出场的4个人，最高点也不过是日本老将野口启代所达到的28号支点，而Janja现在右手抓住的，是37号支点。



粗重的呼吸和沉重的动作都显示出体力的不支，当左手碰到手点的一刻，她冲坠了。她面向观众，挥手致意。无论最后出场的三位选手有何等精彩的表现，Janja都已经凭借着在早先结束的攀石赛中取得的优势，锁定了奥运历史上首枚女子攀岩金牌。

这便是岩友口中的“大魔王”，Janja Garnbret（亚尼娅·甘布莱特）。



▲2021年的IFSC世界杯梅林根站，Janja Flash女子决赛2号线，留下了这个经典镜头。图片来源：IFSC



力与美的融合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样一个名满世界的攀岩者，却年仅22岁。

1999年3月，Janja Garnbret出生在斯洛文尼亚的Slovenj Gradec，一个位于斯洛文尼亚北部、临近奥地利的小城镇。

斯洛文尼亚是一个颇为神奇的国家，在这个领土面积不比北京市大多少，人口还不及北京1/10的国家，走出了大批优秀的攀登者和高山探险家：Davo Karnicar、Franček Knez、Luka Strazar、Martina Cufar、Natalia Gros...斯洛文尼亚丰富的自然资源和发达的生活水平培育了一批又一批优秀的攀登者。



▲（上）Franček Knez，Silvo Karo和Janez，（左）Luka Strazar，（中）Natalia Gros，（右）Martina Cufar

攀爬是一种天性，我还记得小时候爬小区里的树，爬古观象台的外墙，爬一切我觉得能爬上去的结构的那段时光。幼年的Janja便是从爬树、爬门框、爬衣柜开始自己的攀登人生的。Janja 6、7岁的时候，她所生活的Slovenj Gradec出现了一面用于推广攀岩运动的攀岩墙，这是攀岩这个概念第一次进入她的脑海。

年少时的Janja也对舞蹈很感兴趣，这倒也很好理解，这两项活动都强调美感、对身体的控制和协调性，Janja又是个灵活而且活跃的小姑娘，因此在两个项目中也都做得非常好。

Darja Garnbret，Janja的母亲，在采访中回忆道：“当我们给她报名课外活动的时候，她选择了舞蹈”，Janja甚至参加了几次比赛，不过在舞台上她感觉并不舒服。

“但当我真的希望她选择舞蹈这条道路的时候，Janja做了不同的选择，Janja选择攀岩。”



▲幼年爬门框的Janja。

Janja回忆自己第一次攀岩，感觉到攀爬时身轻如燕，动作的流畅，抵达顶点的成就感，她觉得找到了自己。

“第一次参加比赛的时候，Janja排名几乎垫底。”当母亲Darja回忆时说“下一场比赛是第6名，然后第5名、第3名、第1名、第1名、第1名第1名第1名...”

她喜欢赢，但赢下一场比赛之后，她总还有一种感觉：她可以做得更好。她自己也承认，她有一点完美主义，总想在各方面都做到最好，想做最好的学生，想要最好的成绩。她带记者参观她干净整洁的小公寓，却因为窗边晾衣架上的衣服而觉得房间很乱；如果一条抱石线路她没能Flash，她会哭鼻子。

她也的确可以做的更好，开始参加攀岩比赛后，她变得势不可挡，国青赛，然后世青赛，然后世界杯，现在是奥运会，一个接一个的冠军被她收入囊中。

Janja最初崭露头角是在2015年，那时她还没高中毕业，因为带着牙齿矫正器而得到了一个显得颇为可爱的外号：“牙套妹”，但这时的她却已经赢得了自己的第一个IFSC世界杯难度赛的冠军，那时的她身材还比较清瘦，更偏向难度型选手的体型。



▲15岁的Janja。

很难说Janja是如何取得的胜利，Janja的攀爬完美的融合了力量与美感。她攀爬的动作不似Jain Kim般优雅柔滑，却在岩壁上宛如作画一般有着优美流畅的线条；又不完全属于暴力流，但一举一动之间却体现了她惊人的指力、抓握力和爆发力。

相比起攀爬，那更像是流动的艺术，她在岩点间的移动如此自如，如此轻盈，如此自然，好像摆脱了重力一般如履平地。



对她的攀爬，人们只能给出一个解释：天赋。



Open Your Mind

竞技攀岩与自然岩壁攀岩，虽同是攀岩，却有着极大的不同。竞技攀岩发展至今，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模仿自然岩壁，而是几乎成为了一项另外的运动，你很难在自然岩壁上找到与竞技攀岩中使用的造型支点类似的自然结构，也很难在自然岩壁上找到一连串千奇百怪的攀爬动作。

很多竞技攀岩运动员都会在职业生涯的初期面临一个抉择，赛场 or 岩场。法国攀岩运动员Melissa Le Neve就曾面临这样的抉择，她的教练对她说，野攀对于赢得比赛没有什么好处，所以她必须选择。而她最终选择了退役，并在2020年完成了Action Direct（9a/5.14d），实现了自己7年来的梦想。

但这些差异对于Janja来说，似乎并不是太大的阻碍。相反，对于她来说，野攀是非常好的调剂方式，尽管她并不是经常有机会去野攀。



职业攀岩运动员的生活并不清闲，除了日常高强度的训练外，她往往要连续数周穿梭于各国参加比赛。尽管大部分职业运动员都是真心热爱攀岩这个运动，但连续高强度的比赛会让选手身心俱疲，压力倍增。Akiyo这样说过，Jain Kim这样说过，Janja也这样说。

所以她有时也会走进自然去寻求些放松，然而Janja口中的放松，也许不是你想象的那么放松。2015年，Janja在克罗地亚地区攀岩旅行了4天，在四天的旅行中，她完成了两条线路：

Avatar，8b/5.13d，Onsight；

Scrat，8c/5.14b，第二次尝试时红点。

如果你对这些难度数字没有什么概念，那么不妨这样理解：完成8b级别线路的难度，不亚于全马跑进230——对于业余选手来说并非不可能，但若要完成则需要天赋和经年累月的刻苦训练，和对于线路数十次甚至是上百次的尝试。

然而对于Janja来说，轻松写意的4日旅行，足矣。



2017年末，她再次得到了放松的机会，这次她去了西班牙，2天，5次尝试，就红点了“Seleccio Natural”（9a/5.14d），并且在完成这条9a的前一天，她刚刚完成了一条8c+/5.14c的线路“Open Your Mind”。

仅仅2天后，她又完成了另一条9a线路“La Fabela pa la Enmienda”；

然后她又Onsight了另一条8c+/5.14c的线路“La Fabelita”。

什么概念？一个攀岩者的Onsight能力，通常比其最高红点能力低一个数字（在YSD难度系统中），也就是说，Janja很有可能具备红点5.15c线路的实力，要知道，当今世界上最难的单段线路也就是5.15d了。



她自己对此非常自豪，在采访中她曾对媒体表示，这是她最骄傲的两件事之一，她很希望自己会一直攀岩，只是目前她必须专注于赛场和常规训练，希望自己以后能有更多的时间去野外攀爬。

目前，有外媒报道Janja在法国尝试了经典的9a+/5.15a线路“Biographie”，2017年9月，Margo Hayes红点了这条经典的9a+线路，成为了首位完成这条线路的女性。显然，Janja把它作为了自己下一个目标，而且她脱落的地方，离Biographie的顶链，只差最后一个动作。



▲Margo Hayes在Biographie（9a+/5.15a）上攀爬。



只需要一间训练室

“为什么Janja是最强的？”

被问道这个问题的时候，Janja的教练Roman顿了一下，思索了一会儿，说：“因为她就是最强的。”然后他噗嗤一下笑了，说：“哈哈，我也不知道。”

Janja的训练日常并不是在专业的大型综合岩馆里，也不是常年出没于各个岩场。她的训练地点是在家乡的一个小小的、空中飘着镁粉的训练室中，地上铺了厚厚的抱石垫，一面外悬着的攀岩墙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包着一层镁粉的岩点。一面Campus Board，其他的墙上用造型定着一些攀岩线路。



▲Janja在家乡的训练室中。

这间训练室没有一点与Janja世界冠军的身份相称，它的旁边是儿童游乐设施，小孩们在四处奔跑打闹；它的楼上是一间钢管舞房，混杂志音乐和舞者的脚步声。

但Janja的教练有着先进的原则：你不需要世界上最棒的岩馆，不，你需要的只是一间训练室，就这么多。

她的教练名叫Roman Krajnik，一个有一点点胖，说话喜欢拿着戏剧腔调的中年男人。他的徒弟们形容他是“一个斯洛文尼亚的有趣家伙，只是恰好是世界上最好的教练。”Janja选择他做教练并不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是最棒的教练，不过他和Janja一样，都有一些完美主义。

Roman并不主动的去推动Janja和其他队员训练，他有很多期待，但并不去逼迫他们。这大抵有两点好处，一方面，一些不自觉的人会被自然的淘汰；另一方面，自觉的人也能通过自主的训练而保持对这项运动的热爱。



▲Roman Krajnik（左）与Janja的获得东京奥运会金牌后的合影。

“因为不是我决定了他们要成为世界上最强的运动员，是他们自己决定了他们要成为最强的运动员。”Roman说。

一些运动员会在休赛期来到斯洛文尼亚训练，或者说，观摩斯洛文尼亚的攀岩者们如何训练。但也许他们成功的秘密就是没有秘密，他们获得成功的方式就是努力地训练，Janja尤其如此。“因为她真的做好了努力训练的准备。”这是教练Roman给出的答案。

抱石是一项有意思的运动，它具有动态性、观赏性和创造力；但抱石训练并不是一项有趣的活动，你会感到肌肉酸痛、疲劳，长时间的与支点表面接触会损耗手指肚的皮肤、持续的失败也会使人精神挫败。

Janja不在乎这些，她喜欢训练，不论是糟糕的一天、糟糕的心情还是疼痛的手皮，都不能阻止她进行训练，而且没有人比她练的更多。一周7天，她有6天的时间花在训练上，最多的时候每天要花4小时开车在不同的地点间转场训练。



▲Janja的小车。

她不累吗？她当然累，她总是一边笑着说：“我好累。”一边跟教练开着玩笑，然后转眼就又回到了墙上。

“Janja的弱点是什么？”

“眼下嘛.....不是那么多。”Roman迟疑了很久，回答道。



完美的赛季

Janja确实很少有弱点。她2019年的IFSC成绩单，就很好的印证了这一点。

自从2007年成立以来，国际运动攀岩联合会（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of Sports Climbing，IFSC）每年都会定期在世界各地举办大大小小数十站攀岩世界杯的分站赛。每一站都有不同的设置，例如中国的厦门站通常设置难度和速度攀两项，而奥地利因斯布鲁克则通常设置难度和抱石两项。

2019年，共有6站赛事设置了抱石项目，Janja全部夺冠，全部。



通常来说，横扫一个赛季所有的冠军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甚至不应该成为一种可能。每一条抱石线路的设定都有其独特的用意和特点，几乎没有任何一个运动员能够很好地适应所有的抱石线路并完成他们，即便他们都是顶级攀岩者。但Janja做到了。

2019年是Janja高中毕业后的第一个职业运动员赛季，赛季首站抱石比赛是4月4日至6日在瑞士梅林根举办的世界杯分站赛。这是除了奥运会以外，攀岩赛事的最高舞台，在这里你能看到顶级攀岩者的身影：Adam Ondra、Tomoa Narasaki、Akiyo Noguchi、千宗元...而刚刚高中毕业的Janja将与他们同场竞技。

决赛的第一条线路，是出右手后双手小动态，靠核心力量将自己稳住，然后挂脚向上抓三角形，再向左踩一个小脚点，挺身双手抓Top点结束。Janja流畅的一把完成了前面的所有动作，却连续在结束的左脚点上滑脱，最终没能结束线路。



▲2019年梅林根站女子决赛1号线路。

按照以往Janja的脾气，她会感到非常的生气、沮丧，然后情绪低落并影响之后线路的发挥。但职业赛场上，如果想要成为常胜将军，强大的心理素质和意志力是必修课。2019赛季的开端，Janja显然已经高分通过了这门课程。

事实上，Janja在第一次尝试便划破了手指，接连失败的尝试后，Janja的脸上已经闪过了一丝恼怒。她叉着腰在线路下踱步，最后放弃了这条线路，只拿到了一个Zone。正当大家以为Janja会受到情绪的影响而发挥失常的时候，Janja一脸轻松的上场，用一个漂亮的“摆尾”动作Flash了第二条决赛线路。

紧接着第三条、第四条。Janja获得了梅林根站的冠军。

自此，Janja的2019赛季一发不可收拾。

莫斯科站，4条线全部Flash，冠军；

重庆站，4条线路2条Flash，冠军；

吴江站，3条Flash，冠军；慕尼黑站，3条Flash，冠军。

某种程度上，她不是一个天才，而是一个怪物。数据显示，自从Janja Garnbret参加IFSC比赛至今，她能完成95%的抱石比赛线路；另一项更恐怖的数据是，在这个星球上最顶尖的运动员中，车王迈克尔舒马赫的胜率约为29%，费德勒27%，赛琳娜威廉姆斯35%，而Janja Garnbret几乎把他们的数字都翻了一倍，达到了惊人的67%。



“我认为可以得出一个有力的结论，她是地球表面最具统治力的运动员。”IFSC评论员Charlie说。

赛季最后一站，美国科罗拉多韦尔市（Vail），是Janja曾经的心头患，这曾是她2017年唯一一站参加比赛却没能进入决赛的分站赛。对于再次回到Vail，她有不小的压力。

半决赛第一条线的结束动作，Janja表现的并不果断，她尝试了两次也没能结束，第二条线路虽然一次完攀，但此时排名靠前的选手最低也有2T4Z，Janja在后面的两条线路中必须至少完成一条才能进入决赛。

Janja一个人坐在后台的隔离区，山间的微风吹动着白色的帐篷布，Janja安静的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她说她的肩膀好像有一点问题，此时的她似乎失去了以往的自信、潇洒和霸气，她看起来很紧张、有些迷离。



好在，Janja最终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3T4Z进入决赛。决赛中的她又找回了以往的自己，4条线路全部完成。

决赛的最后一条线路，当她仅用时不到一分钟便Flash结束后，她双手在结束点吊住自己，面朝墙壁低下头去，随后转过来面向观众，左手捂住嘴巴，喜极而泣。她坠落，直接瘫坐在垫子上，掩面哭泣。

她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个包揽单赛季所有分站赛的抱石冠军的选手。

随后她向观众挥手致意，Akiyo和Miho走上前来，与Janja拥抱祝贺。她刚刚20岁，横扫赛季每一站的抱石冠军，是她毕生的梦想，她却在20岁就创造了这一历史。2019赛季，她创造了一个完美的赛季。





路在何方

然而还有一个舞台在等待Janja，比IFSC更大的舞台。

IFSC于2007年的成立是为了一个更大的目标：加入奥运。根据国际奥组委的规定，一项运动若想成为奥运会的比赛项目，需要有一个权威的，被奥委会认可的机构。在这样的情况下，IFSC成立了。

2016年，攀岩正式确定成为东京奥运会的比赛项目，这一消息在国际攀岩社区中引起了一阵巨大的波澜。一方面，攀岩将有机会随奥运走进千家万户；另一方面，速度赛的强制要求给很多攀岩者出了个大难题。



▲日本名将Akiyo在东京奥运会的女子速度赛中，Akiyo也是Janja的偶像之一。

众所周知，奥运会是每个运动员的最高舞台，几乎任何一个运动员都希望能够获得一枚奥运金牌。2016年时年27岁的日本名将Akiyo本来在考虑退役，攀岩入奥，让她当即决定，延迟退役，将东京奥运会作为自己职业生涯的最后一站。

作为赛场上的常胜将军，Janja毫不费力的取得了奥运会的参赛资格，同时她也被寄予厚望。

但奥运会毕竟是另一个层次的赛事，第一次进入奥运会的攀岩项目，也盼望着向世人展现其完美的一面：力量与美感、创造力与意志力、挑战与失败，速度攀岩项目的加入，进一步提高了抱石选手和难度选手的比赛难度。

东京奥运会女子全能的资格赛，Janja在速度赛上的成绩并不理想，两次均有失误的发挥让她仅排名第14。但进入抱石赛，哦不，现在改名叫攀石赛了，在攀石赛中，Janja连续Flash全部4条攀石线路直接锁定晋级名额。果然，大魔王还是大魔王。



▲Janja在东京奥运会女子难度决赛线路上。

决赛当日，攀石赛的决赛共设置了3条线路，一条平衡，一条对抗，一条动态。也许是定线员们看着Janja一把完成了资格赛的全部线路后，恼羞成怒，决心要难倒Janja，决赛的三条线路难度都很大。

能够进入奥运会决赛的选手，无一不是个中翘楚，但除了Janja之外，大家对三条线路都不知所措，只有一名美国选手曾接近完成两条线路，但最终也没有成功。

但除了第三条动态线以外，前两条线路Janja仍然完成的很轻松，第一条线路只用了2次尝试，第二条线路Flash。唯有第三条线路，Janja少见的放弃，第三条线路也成了一条无人破解的线路。2T3Z，Janja稳稳锁定攀石赛的第一名。随后的难度赛Janja又以一个第一直接夺魁，成为了奥运会历史上首个女子攀岩冠军。



▲东京奥运会女子攀石决赛2号线路，Janja用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双手动态完成了该线路全场唯一一次完攀。

还是Akiyo，还是Miho，三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对于老将Akiyo，一枚铜牌给了她的职业生涯一个圆满的结局；而对于Janja，一枚金牌将她的名字写入了史册。



▲Miho（左）、Janja（中）、Akiyo（右）紧紧拥抱在一起。

有人问她：你打算什么时候退役。她哭笑不得，大笑着说：“我才22岁，怎么能问我这个问题？”

但是，22岁，IFSC抱石赛全满贯、奥运金牌、世锦赛冠军...

是啊，仔细想想，她还能再拿点儿什么呢？拿点儿什么好呢？...



注：

「1」红点：指在先锋攀爬的状态下一次性完攀线路，不能冲坠或借助绳索、快挂等外力，但此前可以多次尝试。

「2」Flash：指在事先可以从他人处获知线路信息的情况下，第一次尝试便完攀线路。

「3」Onsight：指在攀爬一条线路前没有得到任何线路信息，并且第一次尝试就一次完攀线路。

「4」先锋攀登：攀爬者从地面开始，带着保护绳一边爬一边扣进保护点的攀爬方式。

「5」Zone：在比赛线路中设置的得分点，在得分点处贴有“Zone”字样的标签。

「6」Top点：结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