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徒步第一天拍摄的最后一张照片,垭口近在咫尺,翻上去不远处就是晓乌措营地。
小桥那张照片拍摄于15时19分,这张拍摄于17时54分。短短的距离我走了155分钟!
到这里我彻底撑不下去了,一步也不想再走,感觉即便后面有狼追赶,我也无力逃开。
路右侧坡上有块平地,我要求在这里搭帐,可牦牛已经走得无影无踪。格桑上到垭口那边去找牦牛工,请他把驮包送过来,可牦牛工说牦牛已经放到山上吃草,不肯回来,格桑往返两次也没劝动,牦牛工根本不听他的!
事后总结,这次东坡之行,我唯一做对了的,就是请到格桑做翻译,并在我身体不支时,能让淡雅有个帮手。不然的话,这时候淡雅上哪儿去找牦牛工呀,即便找到了,也没办法沟通。一路上其实也就晓乌措这里有移动信号,可语言不通,拨到牦牛工的电话也没有意义——格桑当面都劝不回,电话里因语言障碍无法有效沟通,更劝不回来牦牛工。
眼看天就要黑下来了,淡雅和格桑一起再去找牦牛工,一定要把装备运回来。没有帐篷睡袋,山上这一夜很难挺过去,况且炊具食品也都在包里呢。
我在坡上昏昏沉沉地坐等。不知过了多久,淡雅终于回来了。经过长时间据理力争,痛陈如果不把装备送下去,夜里失温可能会出人命的!好不容易说动牦牛工,同意运装备下来,要淡雅先回来陪着我等候。
不知过了多久,格桑他们回来了!没有牦牛,几个大包居然是格桑和牦牛工用粗绳简单捆绑后愣背下来的!格桑背的又大又重,放下东西直接就躺坡上了,大口大口喘粗气,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藏民通常待牦牛都很好,不肯让牦牛过多负重。牦牛工每天都早早地赶到营地,就是着急把牦牛放到山上吃洁净的牧草。东坡线路上,但凡有可能,牦牛工都尽量避免去大本营,就是因为那边海拔高,石头坡大且陡,植被稀少,牦牛辛苦还吃不饱。
这次格桑与牦牛工沟通后转告我,他不去大本营,说乡里没告诉他要去。因为没有在乡里当面沟通,他就钻了这个空子。我身体不适,这时候也懒得理他,该去的时候无非就是要再加钱讲条件而已。
不记得当天晚上有没有吃东西,吃了什么,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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