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没了老家,也拒绝入驻人类找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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穴小鸮西部亚种是北美唯一的陆生猫头鹰，直立只有25厘米高。（上图摄于圣地亚哥县）| SAN DIEGO ZOO WILDLIFE ALLIANCE

Colleen Wisinski面临着一项艰巨的工作：重新安置小巧可爱的穴小鸮；由于加州的城市开发，它们在草原上的家园正在消失。穴小鸮西部亚种（A. c. hypugaea）是联邦政府保护的亚种，加州政府要求开发商为它们安全地“搬家”。但相关指导几乎没有，而且关于这些鸟儿到了新家后的情况，信息也非常少。穴小鸮西部亚种生活在从加拿大到南美洲的干旱草原上，虽然名为穴小鸮，但它们不会挖洞，而是借助其他动物的洞穴。这种25厘米高的鸟儿会躲在草原犬鼠和地松鼠废弃的洞穴里，白天捕捉昆虫和小型哺乳动物，晚上与十几只雏鸟栖息在一起。由于不亲自挖洞，它们选择的洞穴对于生存意义重大。没有了挖洞的宿主，会影响穴小鸮的生存，就像北美大平原的草原犬鼠数量下降后，穴鸮也随之减少。随着欧洲移民的到来，加州大约95%的原始草原被破坏。根据圣地亚哥动物园野生动物联盟的Wisinski的说法，栖息地丧失是穴小鸮西部亚种数量迅速减少的主要原因。这种黄色眼睛的长腿鸟会模仿响尾蛇发出的声音，吓退獾和郊狼等捕食者，但对推土机毫无威慑力。移动穴鸮最常见的策略是被迫迁徒：等穴小鸮离开后，开放商再摧毁它们的洞穴。（生态学家称之为“驱逐”。）假定这些无家可归的穴小鸮会找到新的洞穴。更复杂的方法是转移：科学家将其捕捉后，重新安置到新地点，这些地方在未来的发展中，通常会受到保护。


穴鸮西部亚种站在贾穆尔牧场生态保护区里的人工洞穴外。这里由圣地亚哥县加州鱼类和野生动物管理局负责管理。| SAN DIEGO ZOO WILDLIFE ALLIANCE


圣地亚哥动物园野生动物联盟的研究人员在疏通人工洞穴，这是在拉蒙纳草原保护区放归西部穴小鸮的最后一步，这个保护区由圣地亚哥栖息地保护协会负责管理。| SAN DIEGO ZOO WILDLIFE ALLIANCE



转移看似比驱逐更好，但事实未必如此：转移的穴小鸮经常飞回家，却发现曾经舒适的草地如今变成了一座超市或者一块太阳能电池板。

出现这样的情况，“工作会很困难，我很了解这些穴小鸮”，Wisinski说。返回洞穴的穴小鸮可能面临再次被“驱逐”或者重新安置。

好消息是，现在Wisinski和同事发明了一些新工具，保护这些小家伙的安全。

根据发表于《动物保护》杂志上的新研究，播放穴鸮叫声的录音，在新洞穴外涂抹看上去像穴鸮粪便的东西，可以劝服转移的穴鸮接受新家。

鉴于相关数据非常缺乏，新研究有助于科学家判断转移是否成功，研究合著者、圣地亚哥栖息地保护协会的恢复生态学家Ronald Swaisgood说。

转移“既是问题，也是很好的机会，我们可以借此机会知道什么有用，什么没用，”Swaisgood补充说。

穴小鸮的新家
在最近的研究中，Swaisgood、Wisinski和同事研究了加州南部四个开发区的81只穴小鸮。其中包括被迫迁徒实验中的19只和转移实验中的47只。15只穴小鸮被作为对照组，既没有被迫迁徒，也没有进行转移。研究团队给所有研究对象都戴上了标记环，但只给20只配备了卫星遥测包，方便研究人员追踪它们的行踪。为了转移这些小穴鸮，研究人员在洞穴中安装了单向门，等待鸟儿离开，让洞穴崩塌。随后研究团队追踪了19只被迫迁徒的穴鸮的活动情况。然后，他们把47只穴鸮运到新地点的“适应处”，给鸟儿们1个月时间熟悉新家。研究团队与政府各机构合作，为穴小鸮选择那些受到保护的草原。其中11只配备了卫星遥测包的穴小鸮，研究人员在它们的新洞穴内外喷洒了穴小鸮粪便，有真有假。附近的扬声器播放穴小鸮的叫声，让新移民感觉宛若在家中。另外9只穴小鸮就没有这种特殊待遇了。除了用GPS追踪穴小鸮的活动，研究人员还通过野生动物相机、亲自守在新洞穴旁进行观察。


圣地亚哥栖息地保护协会穴小鸮恢复计划的科学家正在努力把穴小鸮从受发展影响的地区，转移到圣地亚哥县的保护区。| SAN DIEGO ZOO WILDLIFE ALLIANCE


一个月后，在转移过来的穴小鸮里，接收到声音和视觉信号的穴小鸮靠近新洞穴里的概率，比没有接受到信号的高20倍。研究团队还发现，转移的穴小鸮更有可能繁殖，这对于种群长期存活至关重要。有几只转移的穴小鸮死亡或消失了，这可能是因为适应一个全新的环境很困难，而且需要时间。
但“如果能将这些穴小鸮安置在安全的保护区域内，那么早期付出的代价是值得的，”Swaisgood说：“从长远来看，未来它们会拥有属于自己的栖息地，得到更好地长期保护。”

寻找开发商
新墨西哥州立大学的生态学家Martha Desmond没有参与此次研究，她说，是否应该把处于危险中的穴小鸮转移或驱逐，“在猫头鹰界，是争论焦点”。关于这两种观点的研究都相对较少，部分原因在于大多数州不要求跟进，了解穴小鸮的情况。而新研究增加了重要的数据点，这一点有着重要意义：通过评估不同技术，了解哪一种最有效，Desmond说。当然，对于开发商而言，最好的办法是避开穴小鸮生活的草原，尤其是穴小鸮种群数量正在下降的地方，加州奥杜邦协会鸟类保护主任Andrea Jones说。“我们需要多管齐下，因为它们会遇到很多挑战。”“既有本身想做好事的开发商，也有迫于（监管的）压力不得不这么做的开发商，”她说：“但如果一开始，你就和他们一起讨论……那么长远来看，结果会更好。这是行业教育的问题，而不是打破他们的底线。”Desmond和Jones认为，正如这项研究所指出的，在未来的开发项目里，应该在建设过程中纳入或资助保护研究。“我们希望所有人齐心协力，谋求鸟类的最大利益，”Desmond说。这包括限制穴小鸮转移的季节，或者至少调查穴小鸮生活在陆地上的什么地方。至于Wisinski，她说，在艰难的日子里，“尽力做正确的事，并取得一定的效果，足以令人满意”，她还补充说，“可爱的穴小鸮总会给布满阴霾的日子带来一缕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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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REBECCA DZOMBAK编译：Sky4
编辑：阿伦特

版式设计：零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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