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部分“长新冠”患者来说,运动未必是一剂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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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门的康复治疗训练能够帮助“长新冠”患者们的自主神经系统恢复正常运作。在治疗过程中，患者经过一系列柔缓的动作训练，如躺下和呼吸，来促进身体的休息和消化，进而慢慢得到康复。｜Ira Block


运动是件好事，有益身心，这大家都知道。但对于长新冠患者来说，也许就不一定了。
“长新冠”通常指的是新冠后遗症，世界卫生组织将其称为“新冠后症状”，定义是指：可能或确诊感染新冠的个人在感染3个月后还有症状，症状至少持续2个月，且没有其他的明显诱因。
人类至今对这一疾病本身的了解还非常有限。
2021 年 5 月，当杰西卡·兰伯特 (Jessica Lambert) 在经历了数月的虚弱症状后，前往芝加哥的一家长期新冠诊所就诊。一位理疗师告诉这位以前经常锻炼的 37 岁女性，她身材已经走样，并开始让她参加锻炼计划。
兰伯特精疲力尽地结束了训练，她从未在举重和骑自行车后感觉这样。

第二天她醒来时她感觉更糟。治疗后 48 小时后，她的症状达到顶峰，伴有发烧、深度肌肉疼痛、恶心和偏头痛。

“我无法起床，只能躺到沙发上，”她说。“连续一周，然后爬起来，正好赶上我的下一次治疗。”
经过两个半月的每周物理治疗后，她卧床不起四个月。
兰伯特并不知道，她正在经历“PEM”，这是长新冠最神秘、最令人虚弱的症状之一。
什么是PEM

PEM（Post-exertional malaise）一般被译为“运动后不适”或“劳累后不适”。一般发生在体力劳动或脑力劳动数小时或数天之后，轻度的会影响精力水平、注意力、睡眠和记忆力等。

严重点的患者，即使是轻微的运动，也可能需要数天、数周或数月才能恢复。

PEM是一种鲜为人知的疾病，通常在病毒感染后出现。几十年来，PEM一直是肌痛性脑脊髓炎或慢性疲劳综合征 (ME/CFS) 的标志性症状。

美国犹他州贝特曼霍恩中心治疗ME/CFS 和长新冠患者的医生布雷登·叶尔曼（Brayden Yellman）表示：“当我们开始看到长新冠时，我们想，这看起来非常熟悉。”

波士顿布莱根妇女医院的医生大卫·斯特罗姆 (David Systrom) 的研究可能会提供一些线索：当ME/CFS患者和长新冠患者进行运动时，斯特罗姆发现他们的静脉无法有效地将血液输送到心脏，他还发现运动肌肉的氧气交换存在问题。

通过皮肤活检，他还发现他测试的大多数患者都有神经损伤。会影响血液和氧气在体内流动。

PEM 的呈现方式差异很大。比如淋浴可以让一些人在床上躺几天。与朋友的短暂会面会导致类似流感的症状，或者看电影会导致偏头痛和光敏感。
大多数受折磨的人都描述了一种极度疲劳，感觉就像是有意识的昏迷，他们无法移动或说话。
“我有病人对我说，如果房子着火了，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出去，”叶尓曼说。
PEM目前在长新冠患者中的患病率目前很难确定，它可能表现为运动不耐受或疲劳，但这是两种不同的症状。

患者调查表明，经历某种形式PEM 的长新冠患者的的百分比可能超过 90%。

不建议进行运动
在一项研究中，在接受调查的近 500 名长新冠患者中，约有 75% 的人表示体育锻炼使他们的症状恶化，而只有不到 1% 的人看到了改善。
像兰伯特这样的长新冠患者中，PEM 通常被认为是身体机能产生了衰退，并可以通过运动去治疗。但这是错误的。
“你曾经跑过马拉松，但在病毒感染三周后，你不知何故无法从公寓的一侧走到另一侧？这显然不是简单的技能衰退，”纽约西奈山卫生系统康复创新主管大卫·普特里诺 (David Putrino) 说。
通常用分级疗法来治疗PEM ：逐渐增加身体活动强度的疗法——虽然一些研究表明它有积极作用，但有一半到四分之三的患者报告说这种疗法使他们变得更糟。
最终，美国和英国都从 ME/CFS 官方治疗指南中删除了分级运动。尽管如此，运动仍然是长 COVID 患者的常用处方：一半目前 388 项国际长期 COVID 临床试验的重点是康复，其中许多涉及运动。
“PEM 的反复崩溃就像受伤一样，”叶尓曼说。“如果你的脚趾真的很重地撞在门上，你需要让它愈合，然后再穿上你的鞋子。如果你每天都踩它，就会留下疤痕，脚趾甲也不会再长出来。”

叶尓曼等、瑟斯特伦等治疗 ME/CFS 和长新冠的医生强调，他们不建议进行任何运动，直到在经过一段时间治疗后，患者可以持续进行日常活动而不会触发 PEM。
如何治疗
“PEM 的反复崩溃就像受伤一样，”叶尓曼说。“如果你的脚趾真的很重地撞在门上，你需要让它愈合，然后再穿上你的鞋子。如果你每天都踩它，就会留下疤痕，脚趾甲也不会再长出来。”
答案是放慢节奏，叶尓曼说，通过学习识别能量极限并相应地休息来避免再次触发PEM至关重要:"这对某些人来说可能需要数月甚至数年。“
帕特里诺医生和他的同事开发了一项专门的慢速康复计划，患者先是在躺下进行呼吸练习，然后通过一系列轻柔的动作缓慢前进。然后他们在几个月的时间里进行坐姿和直立锻炼。

但是，与鼓励患者克服不适的分级运动不同，该计划会在患者出现 PEM 的第一个迹象时，将运动量缩减到之前的 30% 左右，有些人则始终不会超过某个水平。
根据帕特里诺的说法，三个月后，大多数参与者发现疲劳减半，活动耐力加倍。
杰西卡的住院康复计划中的治疗师采用了类似的办法来帮助她恢复行走能力。
“他们会先让我躺在床上，一次抬起一条腿，然后休息，”她说：“如果遇到我出现PEM迹象，治疗师就会撤退。”
一年后，她从坐在轮椅上变成了能够在街区周围慢慢行走。“进步很小，”她说，“但成就感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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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https://www.nationalgeographic.com/premium/article/long-covid-patients-exercise-bad-medicine?loggedin=true&rnd=16826529677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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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KAELYN LYNCH译者：赵岩松编辑：框舅
版式设计：郑子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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