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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这4个传奇的攀登故事,我领悟了“极限”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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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外探险outdoor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21-7-2 09:59:05 |阅读模式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1999年,传奇攀登者Mark Twight完成了《Extreme Alpinism》,掀起攀登技术的复兴,10年后,严冬冬将其翻译引进国内,这本《极限登山》成为国内刚刚兴起的阿式登山运动几乎人手一册的学习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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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极限攀登中,攀冰技术是必不可少的。

阿尔卑斯式的攀登方式,意味着采用最“公平”的方式攀登高山,不依赖科技弥补攀登能力的不足,也不采取会对山体造成永久损伤的方法,不依赖固定路绳,只依靠个人装备和结组绳保护,而极限登山则把这一风格发扬到了极致:使用最少的装备,攀登最难的路线。

落石、雪崩、冰裂、狂风、暴雪……极限登山运动就像是俄罗斯轮盘赌,枪轮每转上一格,碰上子弹的风险就大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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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卑斯,现代登山运动的发源地。

李宗利:贡嘎之上,没有运气

“我很清楚如果再滑动半米,可能我们就会被贡嘎山收为己有,下面一千米的冰川将让我们长眠。我们可能永远回不来了。”在第一次的贡嘎攀登报告中,李宗利这样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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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利在攀登。

从前进营地出发的第3天,攀登至海拔6700米处,距顶峰还剩下800米。几天的高强度攀登,消耗了大量体能,帐篷拉链被大风刮开,李宗利迷迷糊糊地拉回去,继续睡觉。

大风的猛烈程度,远超想象。夜里刚过12点,帐篷连同里面的三个人,被硬生生吹动了半米,接着吹开一个口子,食物、水、炊具和一只高山靴全都飞走。

只能下撤了。没了高山靴怎么办?搭档小海在脚上包了三四双厚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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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嘎的狂风与暴雪。

下撤的路上依然在同大风搏斗,到了海拔5000米处,才找到一处冰湖,在零下20度的寒风中,刨出了一些冰烧水。在三天后才回到镇上。

认真反思这次攀登中的细节:训练,装备,饮食,攀登……他想找到一个“平衡”,但一直寻找不到。

捷克人成功登顶的讯息,那么振奋人心,却也那么令人沉默。国外攀登者能通过阿式方法登顶贡嘎,中国人为什么不行?

一天晚上,一家人在吃晚餐。从来都不支持他登山的母亲,突然和父亲异口同声地对李宗利说:“没关系,明年再去的时候,我们去营地帮你助威。”

2018年,李宗利决定重返贡嘎。这一次,他一定要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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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半年就精心制定了训练计划。职业运动员出身的他,本来就对自己的训练要求很严苛,现在练得更狠。

在训练力量的半个月里,负重深蹲、卧推……过度训练导致的乳酸堆积,肌肉经常酸痛得他第二天都起不来床。进入耐力训练阶段,他每天要跑一个十公里,无论风雨。

身为攀登者,必须要充分了解自己的身体,他希望通过训练能达到体能和消耗的平衡,像瑞士手表一样,对自己体能的每一个指标都要精确了解。训练半载,他精确地知道自己的体重的消耗在65公斤的时候尚有结余,64公斤的时候身体需要供给才能继续攀登。而面对24小时的极限攀登环境,需要达到67公斤,为此他需要增重3公斤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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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量化。装备必须极致轻量化,要以克为单位精简。他仔细用秤算过每一把主锁的重量,对比后发现,凯乐石的主锁竟然比攀索还轻了50克。

快速高效。2500米的爬升高度,只设置两个营地。每天爬升800~1000米。

轻装、快速,是阿式攀登最核心的精神。他自信自己能做到,只有他自己的能做到。

在再次前往贡嘎之前,他前往雀儿山进行了6000米海拔的适应,李宗利认为自己的体能达到了空前的状态,“我的力量达到身体重量的150%的强度!”

2018年10月18日,下午4点45分。

从海拔6700米的三号营地出发后,已经连续攀登了十余个小时了,面前的坡没有了,地面开始平坦,前面不足十米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雪沿,没有更高点了。

登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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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嘎的金字塔倒影。

这是中国登顶死亡率最高的雪山之一,贡嘎主峰,距离上一次中国人登顶,已经过去了61年。

在下撤途中,他雪盲了。耳边呼啸而过的是狂风,嘴里灌满了雪粒,而眼中十米之内只有白色。体能极度消耗,心率升高,呼吸急促,双腿发软,每走三步就要休息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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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拔6800米,他们迷路了。天已黑,弄丢了羽绒手套,另一双手套彻底湿透,如果他和搭档小海没能找到下方一百米处的三号营地,那么他们会因体能消耗过度而失温、脱水,最终在狂风暴雪中相继耗死在贡嘎山上。

沉住气,已经成功登顶,接下来一定要安全下撤,李宗利和小海找了一处石缝。两个人躲进了石缝里,弄丢了羽绒手套,另一双手套彻底湿透,他把双手塞进凯乐石背包里,暂时避风,艰难求生……

后来谈及他的攀登经历,李宗利认为其实装备是最基础的东西,如果要罗列出了一系列成为高水平的攀登者的要素,最基础的就是装备,第二是体能,第三是技术,第四是搭档,第五是我们的心理。

越往上,就越难获取,当达到心理的成熟的级别的时候,就完全不会在意装备了。

古古:幺妹,蓄谋已久

1999年一个夏日,伴随着缺氧引发的轻微头疼,古古第一次站在了四姑娘大峰顶上,看着北方秀美的锥型山体,他忽然有种预感,未来有一天,他要登上去。

海拔6250米的幺妹峰,以巍峨的外形、险峻的路线、严苛的天气造就了攀登史上的传奇,它被称为蜀山之后,是中国技术性山峰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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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之后——幺妹峰。图片来源/空岛与影/图虫创意

一晃十七年,米克福勒凭借幺妹峰新路线获得金冰镐奖,严冬冬与周鹏曾因为开辟幺妹峰新路线获得亚洲金冰镐奖提名,当初羽毛未丰的古古,已经成了中国登山圈的领军人物,搭档罗彪,则是凯途高山的掌门人。

即使这样,面对蜀山之后,没有人敢说底气十足。

在日隆镇进行适应性训练一周后,在幺妹峰下4600米左右的大本营,沿着冰川行走到5170米,建立C1营地休整一夜,接下来才进入了真正的挑战。

天刚亮,眼前陡峭的山体混合着破碎的冰川和岩石,起步便是难点,古古从中央沟槽左侧花岗岩路线开始领攀,穿着冰爪、手持冰镐,仔细寻找着每一个落镐、落脚点,攀登了4个绳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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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C2营地前的冰雪槽中。

接着在雪槽中斜切200米,沿着西南山脊的支脊攀登,当晚五点左右,到达悬冰川的右下方,扎起C2营地。说是扎营,其实只是在一块较大的石头上把浮雪挖掉,露出可以并排坐着的地方,勉强支好帐篷并排坐着,在怒吼的狂风中,熬过一夜。

第二天的路段以冰雪路段为主,从悬冰川继续往右上切,最终在海拔5950米左右的地方建立了C3营地。营地一侧是冰壁一侧是60度左右的雪坡,打好冰锥,连接到各自身上安全带,蜷缩在帐篷中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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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古正在接近海拔5950米的C3营地。

C3营地狂风不断,古古估摸着有7~8级的风力。帐篷被大风吹得噼啪乱响,如同睡在一台鼓风机旁,帐布就像被人不断摇晃撕扯着。两人整晚几乎没有入眠,每隔几分钟就会被狂风吵醒。

从离开C1营地起两人几乎没有完整睡过一夜。体力的下降,疲劳的累积,狂暴的天气和稀薄的氧含量,都在折磨着两位幺妹峰的挑战者。

伴随着太阳缓缓升起,终于迎来了最终的冲顶日。

沿着西南山脊向上攀登。这一天又是古古领攀为主,大约在雪坡中行进了2~3段的绳距之后,沿着雪檐南侧行进,其中有一个绳距是岩石路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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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C3后的岩石路段。

在下午六点左右,两人攀登到了山峰顶部的冰川下面。高山冰相对完整性比较好,两人采取直上的攀冰路线进行攻顶。此时风速大约达到了60~70公里/小时,随着太阳下山,气温也逼近了零下18度左右,一旦停止运动立即就会被冻僵。

此时攀登行动已经落后了原先的计划,伴随着狂风与严寒,攀登难度不断增加。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把表面的松雪刨掉,然后才能打冰锥,打在雪藏下的冰上,感到甚至部分手指被冻得失去了知觉,但却根本不敢脱手套。

古古领攀了这段大约难度在 AI2+ 左右攀冰路段之后,终于迎来了一段雪坡,最终在当晚6点半前后古古与罗彪成功登顶幺妹峰,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

站在山顶上,古古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必须赶快离开这个冰天雪地、狂风肆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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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迫,为了安全下撤,古古将自己的一支冰镐埋进顶部的雪坡中,用来作为下降的锚点。伴随着尖啸的寒风,两人在黑暗中艰难下撤。大约到了海拔6200米左右的地方,才可以将冰锥牢固地打进雪坡。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两人已经筋疲力尽,只好放弃下撤到C3的计划而临时决定在南侧雪檐下停留休息,拿出了紧急备用的羽绒服,在雪坡上坐着熬过了极寒的一夜。

11月21日一早两人继续下撤,途径C3营地收拾好装备最终到达C1营地扎营。次日一早,直接返回到了日隆镇,完成了此次幺妹峰的攀登。

下山之后,才发现,除开大拇指的8个手指头都肿起来,肿得像胡萝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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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古、罗彪完成幺妹峰南壁“CMDI向导之路”。

从攀登难度而言,古古认为这次幺妹峰的攀登谈不上是极限的攀登。难度不如曾经攀登布达拉大岩壁的难度高,而且在大部分路段,对于保护点和扎营的地方还是有选择的余地。但是受到综合环境、海拔的影响,这次攀登可以说是古古攀登中最难的一次。

他认为在攀登的过程中,装备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在幺妹峰,狂风卷着冰晶,打在他的身上,低温加上寒风的风冷效应,使得体感温度不断下降,这时候一件顶尖的冲锋衣才能够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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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古。

也许在阿尔卑斯山区的攀登者看来,防水的Gore Tex冲锋衣在不会下雨的雪线之上没有必要,但对于中国攀登者来说,这里的山峰接近路线更长,气候也更加多变,而在风速的作用下,甚至不需要将身体打湿,就能让攀登者面临着巨大的失温风险。

曾山:慕士塔格,初出茅庐的极限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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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n Otto。

Jon Otto,或许更多人熟悉他的中文名字——曾山。作为一个老外,却说着一口流利着中文,在中国有着赫赫有名的登山履历。

2004年,马一桦与曾山等6名攀登者登顶幺妹峰,这是首次有中国人登顶这座山峰,中国登山史上一次里程碑式的攀登。

2006年,和马一桦登顶阿坝第二高峰大黄峰,获得当年的金犀牛奖年度最佳攀登奖项。

2011年,登顶央莫龙峰,解决川西地区最后的6000米难题,入围金冰镐奖。

后来国内最热门的技术型商业山峰,半脊峰、雀儿山,均处于他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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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山正在滑雪。

这位成都领攀登山学校的校长,谈及他生命中最艰难的一次攀登,记忆一直回到了他初出茅庐的21年前。

大学毕业后,曾山来到北京当英语老师,利用周末时间,在京郊练习攀岩和攀冰,还出版了北京第一本路书《北京攀岩指南》。

精通中英文的曾山,通过给外国登山队担任联络官,也跟着他们一起攀登,很快就积累了一些登山经验。

2000年,曾山和他的登山师傅Daniel Mazur、Walter Keller完成了慕士塔格峰的攀登,对,就是那座著名的“馒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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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士塔格峰东山脊,红线为这次的攀登路线。

看着顶峰背后东山脊的优雅冰川,师傅突发奇想,为什么不试试从那里登上来呢?

花了整整两天时间,他们绕到了顶峰的后面,慕士塔格峰的传统路线很容易,但这一侧,很难。他们计划沿着东山脊一路攀登到顶。

当时的装备还没有现在这么轻便,曾山本来就高,出发时背上所有的装备,更是堆到了两米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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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式这样的超长线路,曾山不得不背的满满当当。

一开始地形还算平稳,上了山脊后越来越陡,海拔7509米的“冰川之父”,这次无情地释放他的威严,

遇到陡坡由曾山进行领攀,遇到缓坡就结组行进,一路都是坚硬的亮冰,每一步踢冰都要耗掉几成力气。

想要停下来休息,恶劣的天气却不允许,狂风卷起积雪,拍打在曾山身上,选择的衣服也不适合这样的天气,他们将会很快失去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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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劳加上缺氧,师父的反应越来越慢,迈出的步伐越来越不稳,曾山意识到,可能是高反引发脑水肿了。

在攀登中,一旦发生脑水肿,情况就变得非常危险,必须下撤,越快越好,可是看着身后东山脊的漫长、困难的下撤路线,他感到绝望。

隐约间,眼前的顶峰似乎成了一条路。曾山把背包埋下,连着绳子系到身上,开始向山顶冲锋,与死神展开竞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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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登山运动中,愤怒和绝望也曾支撑许多攀登者完成困难的路线,并不一定就是平时我们所认为的“不良情绪”。

慕峰顶的风雪并没有那么大,却没有给他们留下多少喘息的机会,带着师父,赶紧翻过峰顶,沿着简单的传统路线撤下去,并期待着能在这里,遇到其他攀登队伍。

一路撤到传统路线C3营地,住在一个波兰团队的帐篷里,下了700多米,师傅的状况好转了一些,他们在这里过夜。

这支波兰团队的两人在前一天也遭遇了高原反应,有一个人走丢了,最后死在了山上,曾山感到可惜,如果他们能早一天到达这里,也许就能将他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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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经历了一天的下撤,终于算完全下山了。经历了8天的极限攀登,回去后曾山的手脚麻了一个多月才缓解过来,而师父的大脑也受到损伤,曾山跟他刚刚谈过一件事,5分钟后,师傅又会找他再说一遍,一年后才好转些。

后来,曾山又完成了很多更难的技术性攀登,但他认为,这次慕士塔格峰东山脊的攀登,才是他的极限攀登。当时他的判断、经验、知识各方面的基础可能不如现在,但正如《极限登山》中写的一样,年轻人最容易凭着一腔热血,表现出一些毫无基础的勇敢。不过在阿尔卑斯和喜马拉雅山区,有很多线路就是凭这种无知无畏开辟出来的。如果积累足够多的经验,这种无知带来的狂妄终将转化成理性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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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浪:阿妣,下撤是最危险的环节

对于何浪而言,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阿式攀登。

在大学时,何浪是清华的登山队长,登次山多则20人,少也有七八人。就攀登本身而言,所能感受的实在有限。他向往的攀登是阿式的,两个人、简单快速、未知路线,这次终于如愿以偿。

以前阿妣的攀登者,都是从双桥沟方向开始攀登,登上的往往不是阿妣的“真顶”。凭着几张网上的照片、一张并不清晰的地图、阿妣对面龙脊峰的攻略,何浪和严冬冬确定了从结斯沟进山的全新路线。

河、灌木、草甸、碎石坡,在无聊的爬升中,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漂起来,下午4点多终于到了4600米处,用石块铺出营地,云雾散开的瞬间,看到头顶上挂着一条巨大的悬冰川,下方流出数条瀑布,从营地周围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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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岩石和冰舌到冰壁下,夏天的冰川破碎得厉害,表面布满被晒出来的孔隙和碎屑。挥镐还好,脚下实在感觉太空,从坡度看WI2+的难度,却因为高海拔和糟糕的冰况,难了许多。

一整天没见阳光,很冷,但是又不至于把雪冻硬,表层都是湿雪。手套和鞋很快湿了,冷得难受,而且越往上越冷,在保护的何浪冻得直发抖。

坡度开始变陡,经过雪桥穿越裂缝,再往上是一条贯穿整个冰川的断层,基本都是仰角,在一个雪崩槽中找到了翻上断层的路,再往上通过冰川生成区的裂缝,大概三个绳距后,到达山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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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好的天气是安全、快速、成功攀登的基本前提。学会在彻底失控之前放弃,是所有最顶尖攀登者也都要面临的。

下午2点,天气变得越发恶劣起来,何浪的状态已经变差,不停地发抖,顶峰几乎看不到了,关门时间也超了20分钟左右,他们决定下撤。

全程绳降,下撤并不快,还是冷,甚至因为太冷而变得很焦躁,两人都疲累不堪,决定继续在昨天那个局促的营地住一晚,钻进睡袋,把安全带连在岩锥上,靠绳子拉住自己不下滑,迷迷糊糊的睡过去。本来是带着头盔的,感觉不舒服一会就摘掉了。九点多的时候,被砰砰的声音惊醒。

何浪立马感觉这声音来自上方,下意识的缩起来用手抱住头。帐篷被砸了个大洞,掉了好几块冰进来,幸运的是并无大碍。

两个人讨论了一下,冰块没有像之前的落石那样沿帐篷上方的弧线飞过,而是贴着岩壁落下来,说明速度不是很快,很可能是攀爬过程中弄松的落冰,不大可能发生第二次,所以展开保温毯,把破洞遮住,戴起头盔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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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烂的帐篷,下山后摄于双桥沟。

哪知不到一个小时后,第二轮更严重的落冰袭来,帐篷三面都裂开了足够人进出的大口子,杆也打弯了,可以说是彻底烂掉了。何浪没被砸到,严冬冬的左肩被重重砸了一下,所幸没有受伤。

两个人再也躺不住了,赶紧收拾装备,躲到前一天发现的悬岩里去。上方是一块支出来的大石头,下面是倾斜的石板。打了几个机械塞,把自己挂了起来,由于实在是很陡,屁股根本坐不住,说是悬空吊着也差不多。

雨几乎下了一整夜,不下雨的时候就刮风,睡袋完全湿透,衣服也湿了。两个人背靠背挂着,不时扭动一下活动被安全带勒的发疼的胯部。带了睡袋抓绒内胆的严冬冬,有一多半的时间能够睡觉,其余时候则冻得发抖,而只用羽绒睡袋的何浪则一直抖个不停,基本上每隔十秒中就抖五秒钟,一夜无眠。

6点钟天蒙蒙亮,两人从岩缝里出来,简单煮了点热水,吃些东西就收拾装备开始下撤。由于所有的装备都浸透了水,下撤过程中的负重都接近了他们的极限,还得在湿滑的岩石上下降。

下午5点,撤回农家,将近48个小时里,雨很少停过,但也很少下大,就那么淅淅沥沥一直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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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妣,红色为攀登路线,绿色为最后为完成的山脊。

一次原本顺利的攀登,最终如此收场,只因为选择了在阿坝的雨季开启这场攀登。在下撤的过程中,经常需要在体力透支、天气恶劣、耐心耗尽的情况下,沿不熟悉的路线下撤,高海拔的缺氧、糟糕的冰雪况、装备的潮湿、不断积累的疲劳,都会让攀登者的判断力大幅度下降。

这是它的令人不爽之处,也是它魅力的一部分。在山上,我们永远无法真正“控制局面”——吸引攀登者们一次又一次走向雪山的,却也正是它的这种不确定性。

MONT X:极境缔造,肆意冲锋

在艰苦的阿式登山中,登山者所面临的环境是大众难以想象的艰苦,你必须预先估计在山上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包括他们对身体的造成的影响。

你有可能需要一连两个小时,一动不动,保护你的搭档,紧接着再花一个小时负重快速攀登50°的冰坡,天气可能几分钟之内就会从晴朗干燥变成风雪交加,白天晚上的温差可达好几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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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用Gore-Tex Pro 3L面料的凯乐石MONT冲锋衣。

在慕士塔格峰,曾山穿了一件总部在美国加州的产商设计的冲锋衣,那里气候干燥、天气也不是特别冷,设计的装备都是简洁风,能省一点就一点,而穿这些衣服去攀登高海拔的山峰,就非常不合适。

2008年,曾山结识了国内户外品牌凯乐石的老板钟承湛。他们一见如故,在钟承湛的支持下,曾山对央莫龙峰发起了长达三年的征战。

成熟的策略,精湛的技术,搭配上专为这里的攀登环境而设计的装备,面对这些后来那些技术难度更高的山峰,他感到有恃无恐。

只为攀登,凯乐石毅然开启的未登峰计划,支持了无数攀登者前往探索前人未及之境,每到达一个新的高度,也给了凯乐石重新认识一次自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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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利。

2018年,李宗利、童海军穿着MONT登上贡嘎之巅;

2019、2020年,在凯乐石的支持下,刘洋、何浪挑战幺妹北壁;

2021年,张洪登顶珠峰,成为亚洲首位登上珠峰的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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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洪在珠峰。摄影/丁亮

在何浪看来,凯乐石同他所支持的攀登者一样,一直在突破自己。在其它品牌选择跟随的时候,凯乐石主动选择创新,也正如还在成长中的中国攀登者们,因为经验不足,突破的方向也会产生问题,但依然在不断进步。

户外运动面临的大自然极端天气不可预料,即使有预报,也常常因为山区复杂的地形,造成特殊的小气候,凯乐石也得以从一次次面临的恶劣的环境中,积累经验,不断更新迭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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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来,以山为名,MONT系列冲锋衣,就这样在一次又一次的极限探索中诞生、成长。狂风、暴雨、飞雪成为它的试炼场,无论是寒冷的世界最高峰,还是威严的蜀山之王,还是易怒的蜀山之后,都见证了它的勇气。

极境缔造,肆意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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