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刊选读】看尽山河 寻“北”之旅

本文刊载于《山野》杂志2023年夏季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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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江是中俄两国的界河，331国道几乎是紧贴着黑龙江修筑的，它们仿佛是两条美丽的丝带蜿蜒于边境线之上，佑护着祖国美丽的边疆。穿行在331国道之上，一路感受这段“连眨眼都会成为浪费”的美丽旅程，深情遥望美丽的土地，不觉百感交集......

北极村停下寻“北”之路

“你是传说那种绝世的风光，莫道为了你我享受著期望。极地尽处有我靠的岸，即使已白发苍苍抬头没有光。”莫文蔚的一曲《北极光》，那绚丽无常的北极光带给我无限的神往和期盼。

北极光是出现在北极高纬地区上空的一种绚丽多彩的发光现象，因其曼妙多姿且神秘莫测从而带给人们无限遐想和期盼，成为无数人心中难以湮灭的梦想。

在我国也有一个地方有可能在夏夜看到北极光，那就是黑龙江漠河的北极村。带着心中的梦想，我一路向北，走进我国的北极村。

如果把中国地图比作一只金鸡，北极村就位于金鸡鸡冠的顶尖之上。北极村是我国大陆最北端的临江小镇，与俄罗斯阿穆尔州的伊格娜思依诺村隔江相望。当站在北极村的黑龙江边，面南背北，呈现在眼前的便是整个中国。

进入北极村，路的两旁随处可见一幢幢古老的“木刻楞”民房和俄式建筑，“最北商店”“最北一家”“最北学校”“最北邮局”“最北税务所”“最北海关”......这些数不清的“最北”，让人沉浸在神州北极的神圣之中。

穿过一号吊桥，徜徉在江边小路上，身边被琳琅满目的各种字体的“北”字包围着，仿佛迷失了方向一样，让人感觉到此时四面八方都是北，特别想要找到明确的北面，所以对寻找北边更有了一种特殊的感受。

再往前走，前面广场出现一个巨大的白色变形汉字“北”字雕塑，那雪白的雕塑在蔚蓝的天空下显得格外显眼，我终于找到北了！

北极广场建在中国版图雄鸡之冠上，广场台阶之上的是取自于清代书记家邓石如的北字雕塑，呈三面合围状，无论从哪个方向都能看到两个背靠背相坐的人字，象征着北方凝重厚沉的历史文化、地域文化和民俗文化，昭示着全力托起希望和美好的未来。地上刻着中国的版图，上面刻着中国所有的省会城市和重要位置的标志以及此时此刻与它们的距离。

滚滚的黑龙江在脚下浩浩荡荡，缓缓向东流去，河对面层林尽染的森林中矗立着俄罗斯的一个军绿色简易瞭望塔，不时会有俄罗斯大兵从哨塔中出来晃来晃去，清晰地告诉我们，此时江那边已是异国的领土。

滚滚奔流的黑龙江日夜奔流，仿佛在默默地告诉我们，现在我们的寻“北”之路本不应该就此结束的。

北红村中国真正最北的村子

漠河的北极村是最早走进人们视线的北疆之村，很多人以为北极村是中国最北的村子，实际上我国真正的最北村子是北红村。于是带着对“寻北”之梦的无限憧憬，沿着331边境国道一路向东，寻“北”北红村。

东行约40公里后过了一座桥，顺着路标所示离开331国道向北拐入茂密的原始森林，穿行约15公里后，眼前出现一片开阔地段，一个原始的江边小村出现在眼前，这就是我国最北之村北红村。



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北疆小村，一条黑龙江将茂密的大兴安岭森林分成南北两部分，一片低矮的村舍仿佛一堆积木零星散落在密林黑水间的一片开阔地带。据北斗卫星数据显示，北红村比北极村还要靠北约5公里，所以北红村当之无愧才是“中国最北的村子”。

北红村是一个只有300多人的小村子，4条与黑龙江平行的街道将新旧不一的院落串到一起。每家的院子都很大，家家户户都有一圈简陋的木栅栏围着。与其说是围栏，倒不如说是各家院子的装饰物，它们各具特点、形式不同，各种野花和庄稼依旧在栅栏间自由探望。

暖暖的斜阳洒在小村里，悠闲的马匹懒洋洋地在空地上啃食着肥嫩的青草，各家散养的土鸡在草科间穿梭飞奔觅食着昆虫和草籽，任凭游客来往穿梭，它们依旧旁若无人，享受着主人的权利。



漫步在江边大堤，大堤上北红哨所上的五星红旗迎风飘扬，两个战士背靠祖国大地，面临黑龙江，守卫着边境的安宁。走在村里，时不时眼前会冒出一个带有“混血儿”“俄罗斯”字样的商店或客栈，清楚地告诉你北红村俄罗斯民族村的特殊身份。

黑龙江是中俄两国的界河，河道的正中间是中俄两国的边境界线，稍不注意就可能越界造成边境纠纷。黑龙江北岸俄罗斯那边是阳面，水温高，鱼都爱往那边跑，河的南岸背阴鱼少，有时候渔民会冒险跨界打鱼，一但被抓住就要拘留罚款。

龙江第一湾鸡冠上的华丽炫舞

离开北红村，沿着G331边境进入龙江第一湾景区。换乘景区大巴行20余分钟，眼前林海之中出现一片滩涂，原始森林中绿色的樟子松和金黄色的落叶松交织在一起，仿佛触手可及。黑龙江将对岸俄罗斯的原始森林和这片浅滩一分为二，这片浅滩就是乌苏里浅滩。

乌苏里浅滩的江边矗立一块泰山石的中国最北地理标识，上面题刻“中国最北点”五个大字，这里是中国陆地的最北点。当黑龙江在流过北红村后难舍对江北大片土地的眷恋，继续向东北方向流去，来到乌苏里浅滩后华丽转身折向东南方向，从此也告别了黑龙江的寻“北”之路，将中国版图的最北点牢牢定格在此。



站在江边浅滩上，我的寻“北”之路总算功德圆满：背靠黑龙江，面向南面，向前伸开双臂，祖国的大好河山尽在我胸，我也情不自禁地唱起了《我和我的祖国》。

离开乌苏里浅滩返回331国道向龙江第一湾行进。汽车穿行在林海之中，笔直的白桦树和落叶松密密地排在路边，绵延不绝。行约30分钟后到了龙江第一湾，景区的换乘区只是在林间辟出的一小块空地，空地上只有一些简单的接待设施，看来是新开发不久。

沿着一条曲折的栈道登上山坡之上，不觉豁然开朗，美丽的龙江第一湾闪现在眼前：汹涌咆哮的黑龙江至此突然平静下来，波平如镜，两岸的兴安岭落叶松仿佛听到了集合号，不约而同齐刷刷披上了黄金甲，迎接不远千里奔流至此的滔滔江水，也欢迎着远方的客人。



由西而至的一江清水在脚下缓缓转弯向北而去，在远处遇悬崖向右转向消失在天边，在江对岸形成一个江水环绕的美丽岛屿：金环岛。

龙江第一湾就像镶嵌在祖国北疆的一颗耀眼明珠，从空中俯瞰龙江第一湾全貌,它是由3个相互簇拥的“Ω”形半岛组成，中间的正“Ω”形半岛属于我国，称作“北极岛”，两侧的倒“Ω”形半岛属于俄罗斯境，分别称为“金环岛”和“银环岛”。

龙江第一湾3个半岛分布均衡，左右对称，主次分明，完美天成，不得不叹服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瑷珲古城一段挥之不去的记忆

离开龙江第一湾，沿着国道开始转向东南方面向瑷珲市前进，过了三卡乡，黑龙江便出现在眼前，一路上她就相伴身边，不离不弃。

瑷珲是在每一个中国人心中都是一个挥之不去的记忆。早在上初中时，《瑷珲条约》这个词便深深地刻印在我的脑海中，也成了此次边境之行的必去之地。进入黑河市，沿着王肃大街一路前行，向右拐上大黑河岛大桥后不知不觉中就上了大黑河岛。



停车漫步在水一方广场上，上旨江平北天阔，天地共澄澈，湛蓝的天空之下大黑河岛、黑龙江以及河对面的俄罗斯的布拉戈维申斯克市几乎就在一个平面之上，两岸空中高高飘扬的中俄两国国旗格外醒目，现在这里已经变成一个极富现代化特色的黑河市中俄边民互贸易区。

离开在水一方广场，沿着331国道南行30余公里来到瑷珲历史陈列馆。陈列馆是在清代首任黑龙江将军衙门驻地、1858年《中俄瑷珲条约》的签订地建立起的一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进入景区大门，左右两侧是由64棵松树组成的林荫大道，每一棵松树下面都分别安放着一块镌刻着江东六十四屯地名的石头，以此怀念那些已经远去的游子。

从陈列馆出来，走近黑龙江，遥望对岸那片远去的土地，岸边牌坊上“筑城永戍”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在警示后人：落后必然挨打，强大才能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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