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丨接下来几个月的新疆,能有多美?

文、编辑丨陈芷晴封图来源丨视觉中国未注明图片来源丨视觉中国
“天山南北好牧场，戈壁沙滩边良田，积雪融化灌农庄……”

去年 3 月，微博首页被新疆玛纳斯蓝湖刷了屏。

这是新疆的肯斯瓦特湖，正值初春，冰消雪融，蓝色的湖水仿佛能把人带入失落的秘境。



我们经常写新疆，喀什、阿勒泰、伊犁、特克斯……新疆能写的实在是太多太多。





如今世界各地的人们为新疆的壮美山河和淳朴的人情所倾倒，但在十几年前，国外杂志媒体的报道总是充满对新疆落后与贫穷的刻板印象，拍摄的照片也总是灰暗而压抑。

单之蔷曾在新疆专辑杂志的卷首语中感慨道：图片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它能透露拍照者内心的秘密。



我们看一张图片时，首先感受到的总是拍摄者心中的情绪，就是一张照片上弥漫的气氛、情调，它暴露了拍摄者内心是喜悦、惊奇、欣赏、爱、尊重、理解，还是厌恶、猎奇、否定……
正值三月，春日初始，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新疆将会披上她最美丽的外袍。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这些照片或许能帮你有个更清晰的认识。



或分或红或白，如烟似霞像雾

人们总是说“杏花春雨江南”，杏花是大多数人默认属于江南的象征。殊不知，在与江南地区相隔甚远的新疆，才是我国杏树面积栽培最大的省区。
每年三月，新疆的初春是由杏花带来的。



由南向北次第开放的杏花将广袤的新疆大地渲染成粉色，怒放在河谷中、雪山下，拉开新疆整个花季的序幕。
若是在 3 月至 4 月来到伊犁河谷，离开河谷底部向着草原带和针叶林带之间的落叶阔叶林带前进，你会发现漫山遍野的野杏花。



无论是伊犁河谷还是天山南北麓，东帕米尔高原河谷下游还是吐鲁番盆地，到处都有杏花节。这时的新疆红云粉雾，堪称杏花之新疆。



人们提到杏总是想起江南，但实际上杏树耐旱、抗寒、喜光，不喜空气湿度过高。
耐旱是因为杏树根系庞大，能够深入土壤吸收水分；抗寒则体现在它可以在冬季气温零下 30 多摄氏度的寒冷地区安全越冬。
此外，杏树不耐涝，根部浸水4天就会死亡；过湿的空气也会对其花期授粉和果实发育不利。



这些特性怎么说都与江南毫无关系，实际上江南的杏花也分布甚少。我们却一直认为杏是一种代表江南的意象，这其实是一种美丽的误会。
南宋文人看着江南村口、路边、房前屋后那么零星分布的杏花，写了不少“杏花诗”。
他们对杏花的痴迷在元代诗人虞集作出那首《风入松》后达到了顶峰——
画堂红袖倚清酣，华发不胜簪。几回晚直金銮殿，东风软花里停骖。书诏许传宫烛，香罗初剪朝衫。御沟冰泮水拖蓝，飞燕又呢喃。重重帘幕寒犹在，凭谁寄金字泥缄。为报先生归也，杏花春雨江南。
这是“杏花”、“春雨”、“江南”这三个词第一次一同出现。
这三个看似简单的词放在一起，立刻产生了惊人的效果，好像历代诗人写了无数首杏花诗，都是为这一句的出现做准备似的。



因为诗句太美所以广为流传、家喻户晓，江南与杏花的联系也这么被逐渐建立起来了。


王翚《杏花春雨图》
江南的杏花给人的印象是柔美，而西域帕米尔群峰中的杏花表达的是坚毅。雪峰之下、荒原之中，杏树依然挺拔，依旧绽放出美丽的花朵。





新疆的春季转场

虽说地形复杂、草原面积不如内蒙古，但新疆的人们一直保留着古老的游牧生活。



随着季节的变化，新疆人会在阿尔泰山、天山、昆仑山到准噶尔盆地等地的不同海拔高度上相应地变换着牧场。


新疆牧区转场范围及类型示意图/《中国国家地理》杂志
不难看出，春、秋两季的“春秋牧场”在低山、丘陵、山前平原地带；夏季的“夏牧场”在高山、亚高山和森林草甸上部；冬季的“冬牧场”在中低山、平原河谷和沙漠地区。

每年春季，冰雪消融后，新疆的牧民就会赶着牲畜从冬牧场前往春秋牧场。转场中，羊群等牲畜队伍浩浩荡荡，颇为壮观。   


2022年3月13日，新疆塔城地区裕民县牧民赶着羊群从巴尔鲁克山区转往山下的春秋牧场。


2021年4月15日9时，从冬季牧场前往春秋牧场的羊群经过新疆阿勒泰地区福海县齐干吉迭乡萨尔布拉克大桥。
新疆的牧民们与别的地方的人们不同，当大家以某个固定的地方当做“家”时，他们却将“转场”当做生活本身，并因此才形成了新疆才有的、吟游诗人般的游牧生活。
游牧是一种非常奇特的文明，也是一种传承了几千年的生活与生产方式，而转场是其中重要的一部分，指的是在草场间的转移。
古往今来，人类的许多生产方式都已经消失，但游牧一直存在。



新疆没有大草原，有大山。这里的羊不像内蒙古的羊群分布在高原之上，它们分散在阿尔泰山、天山、塔尔巴哈台山、昆仑山等大山的褶皱里。
他们转场的时间短则一周，长则上月。每逢春日转场，牧民们赶着上万头牛羊游牧的画面，成为当地一道壮观而独特的风景线。





阿尔泰山，如青春婀娜的少女

阿尔泰山地处我国西北边陲，有着广袤的寒温带针叶林、亚高山草甸和山地苔原。



在这里，能够看到许多极具异域风情的花卉鸟兽。郁金香、欧洲百合、雷鸟、河狸……山地物种、欧亚草原带上的物种和环北极分布的物种在阿尔泰山上交会。


阿勒泰地区的河狸。
每逢 5 月，阿尔泰郁金香与紫苞鸢尾争相盛开，为山地点缀上一抹亮色。
阿尔泰郁金香在中国的其他地方见不到，只有分布在阿尔泰山以及俄罗斯的中西伯利亚地区。




阿尔泰郁金香。图/Wikipedia
这是一种黄色的小花，花瓣的衔接处带着浅浅的红色，甚是灵动。它们非常隐蔽且花期短暂，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珍惜花卉。
而紫苞鸢尾也叫俄罗斯鸢尾，是一种非常美丽的紫色花朵，有着白色和紫色的斑纹，外侧是两片苞片，碧绿微紫。



很多人说，阿尔泰山是中国版“挪威的森林”。因为这里的森林郁闭，除了落叶松林还有大面积的云杉、冷杉林以及西伯利亚红松——这样的森林叫做寒温带针叶林，也叫泰加林。



在北半球，泰加林广泛分布于加拿大、北欧以及俄罗斯广袤的西伯利亚地区，在我国，泰加林只有在阿尔泰山和大兴安岭有所分布。
在蒙语中，“阿尔泰”意思是“金山”，因为很多人从汉朝就开始开采金矿，至清朝，在山中淘金的人曾多达 5 万多人。


新疆喀纳斯湖。藏在阿尔泰深山密林中的高山湖泊，与东边的禾木村和西边的白哈巴村构成了整个喀纳斯景区的主体。
阿尔泰山的美不仅在于春夏，更是一年四季都有其特色。
她的美不仅仅局限于我们熟知的那几处人间胜景，这位具有旺盛生命力的少女在新疆的最北端闪耀着。
在中国诸多省区中，新疆是一个独得造物主偏爱的地方。

“天山南北好牧场，戈壁沙滩边良田，积雪融化灌农庄……”新疆得自然的恩宠，她的美需要细细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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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杨其享,刘立强,秦伟,刁永强,赵忠晶,乌仁其米格,张博.新疆野杏种群结构特征与健康评价[J].生态学杂志,2022,41(01):9-17.DOI:10.13292/j.1000-4890.202201.017.《中国国家地理》新疆专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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