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我会去看冈仁波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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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理爱好者眼中，冈仁波齐是独一无二的。特殊的地质构造和冰雪力量共同雕琢出了一件大自然的艺术品，令人过目难忘；
在历史研究者眼中，冈仁波齐是独一无二的，世界上最古老宗教之一的苯教在它脚下诞生，象雄文明、古格王朝在它注视中辉煌和衰落；而对朝圣者而言，冈仁波齐更是至高无上的神圣存在…
西藏的冈仁波齐，世界的冈仁波齐。

01 屋脊上的“灯塔”
亿万年来的地球板块运动，隆起了青藏高原。而在屋脊之上的阿里地区，是西藏平均海拔最高的行政区域，被称为“世界屋脊的屋脊”。喜马拉雅、冈底斯、昆仑、喀喇昆仑四条巨大的山脉在此汇聚，无数水系、湖泊点缀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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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兰县南部的喜马拉雅山群峰
阿里是遥远的，地处中国极西部，即便是在藏族同胞眼里，阿里也是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自拉萨出发，沿318、219国道，花上一整天的时间横穿过日喀则，才能进入阿里的范围内。
一路向西，公路在一南一北两列几近平行的山脉间与山同行。路南侧，是伟大的喜马拉雅山脉，包含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在内的数座8000米级高峰，以及无数座7000米、6000米级雪峰，都会在沿途一一亮相，这是雪山的盛宴。


▲ 加乌拉山口远望云海之上的珠穆朗玛峰以及卓奥友峰
路北侧，为冈底斯山脉，与喜马拉雅山的群峰闪耀相比，冈底斯山脉就显得低调了许多，山峰相对和缓，整体起伏不大，最高峰冷布岗日海拔不过七千米出头（7095m）。


▲ 冈底斯山脉最高峰——冷布岗日

但自然的奇迹往往就诞生于这样的平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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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冈仁波齐与周边山峰
219国道翻越阿里东大门马攸拉山口，经过一段平缓单调的山地牧场后，进入霍尔乡境内，地貌景观在此忽然密集涌现，就像铺垫了半场的电影剧情终于走向高潮：孕育了玛旁雍措和拉昂措两座高原大湖的广阔谷地横亘眼前，湖水的蓝色几乎填满了目所能及的大地。


▲ 纳木那尼峰与玛旁雍措、拉昂措
蓝色之上，如海市蜃楼般高耸着一座巨大的雪峰，那是位于圣湖南侧、喜马拉雅山脉西段海拔7694米的纳木那尼峰；而北边，在总体山势依旧“波澜不惊”的冈底斯山脉中间，挺立着一座与纳木那尼峰遥遥相望的雪峰。




▲ 纳木那尼峰
它的海拔高度称不上出类拔萃，体量也不算庞大，但在周边几乎无雪的低矮山头衬托和簇拥下，这座雪峰异常显眼，如同褐色“山浪”中屹立的灯塔。
它的山形是如此独特，无论是长途跋涉的朝圣者还是旅人，只需一眼便会惊呼：“冈仁波齐！”


▲ 冈仁波齐与周围群山

02 自然的塑造与人类的追随

很多人描述冈仁波齐是“金字塔形的山峰”，但跟喜马拉雅山脉以及东念青唐古拉山脉中众多锋芒毕露的角峰“金字塔”不同，冈仁波齐的峰形线条，是温润的。



▲ 圆冠金字塔状的冈仁波齐
峰底坚硬的花岗岩托举起近2000米厚度的、由砾岩和砂岩相间构成的水平岩层，在经年累月的风化冰蚀作用下，岩层被塑造成一级级通往峰顶的台阶形态，累积的冰雪把平行线条勾勒地更为明显。同时，冰川强大的溯源侵蚀作用从不同方向不断向峰顶、山肩侵蚀，像切割钻石般精确打磨着每一面山体，每一条沟谷，棱角分明。


▲ 冈仁波齐北壁
因此，冈仁波齐的峰体从视觉效果上说更有一种整体性，主峰连同侧翼的山脊一起，如同一件完整的巨型艺术品。这种强烈的“雕塑感”，或许就是从古至今人们望见冈仁波齐时，会产生无数“神性”的联想、进而被世界上多个宗教奉为神山的原因之一吧。
特殊的雪峰造型、多条河流的源头……古象雄文明时期的先民们就视冈仁波齐为神山，对神山的崇拜在藏地传播开来，并南传至印度。而围绕冈仁波齐展开的一系列朝拜活动，从古老的苯教开始，跨越时空和文明，延续至今。


▲ 曲古寺看冈仁波齐
围绕冈仁波齐峰一圈50多公里长的转山徒步道，平均海拔在4600米以上，最高海拔在5600米的卓玛拉山口。一年365天，不论白天黑夜，暴雪晴空，这条转山路上时刻都有人行走着。
对于游人和地理爱好者来说，这是一条世界级的景观之路，沿途经过的峡谷、山口，看见的神山每一面，水蚀冰蚀形成的山崖断壁，都是无与伦比的地貌奇景。对于朝圣者而言，这是一条殊胜之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都幻化为一个个神迹传说，值得顶礼膜拜。


▲ 航拍冈仁波齐北壁
一步一步，甚至一步一磕丈量自己与神山的距离，不管是信仰者还是无神论者，都会在大口的喘息声中、稀薄空气导致的高原反应中，生出对神山对自然的敬畏之心。
每逢藏历马年，来冈仁波齐转山的信众尤其多——在藏族的传统里，马年转山一圈相当于平常年份里转十三圈，可以洗清更多罪孽、累积无量福报。


▲ 转山道上看冈仁波齐



因此在马年的冈仁波齐常常会出现这样震撼的场景：清朗的夜空下，月光照亮冈仁波齐的雪峰，滤去所有景物原本的颜色，通通镀上一层神秘的银光。
转山者，无数的转山者，在转山道上默默前行，每个人手中电筒的微光串成一条发光的长线。在这片高海拔的、荒芜的、极度严酷的环境中，自然与人类文明共同构成一幅超现实的画面。
如果此时能从高空俯瞰，这点点灯火将汇聚成环绕冈仁波齐的一道细细光环，缓缓旋转着……）


▲ 马年，午夜转山道上的转山者
转山道中段的止热寺，是转山者们的休整点，在此之后就是转山全程中最为艰难的一段，将从5200米一直爬升到5600米的卓玛拉山口。
止热寺也是眺望冈仁波齐北壁的最佳观赏地。一面落差达千米几乎垂直的大岩壁屹立于冰川沟的尽头，凌于过往的转山者之上显露着威严。


▲ 止热寺望冈仁波齐
沿冰川沟谷朝着冈仁波齐的北壁前行。翻越几道古冰碛垄，可直抵北壁下方的冰川末端。近距离仰视北壁，更能感受到这面陡峭到挂不住雪的大岩墙带来的强烈的压迫感。


▲ 冈仁波齐北壁和已经消退的冰川
冰雪累积在岩墙脚下斗状的粒雪盆中，积压发育成为冰川。现在的冰川消融萎缩了很多，而在冰川发育鼎盛的古冰期，冰川运动和侵蚀作用十分剧烈。
冰川在主峰和侧边的山肩上侵蚀切割出一个个半弧形的粒雪盆，以山峰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出八条冰舌，冰川一边运动一边刨蚀着山体，拓宽加深着沟谷。如今冰川大部分都退缩消失，只留下这八条冰川谷如莲花瓣一般拱托着冈仁波齐。


▲ 北壁两条冰川谷间的刀脊
在冈仁波齐南坡，先民们在两条相邻的冰川谷间，开辟了一条内转经路线。据说要在外转经道转满13圈才有资格转内转经道，线路长度不过10来公里，但有的路段却异常险要。内转道绕着冈仁波齐脚下、两条冰川谷夹峙的“因揭陀山”环一圈，中间要贴着冈仁波齐的峭壁翻越因揭陀山山口。


▲ 冈仁波齐与因揭陀山
在这条转经道上行走，更能感知到冈仁波齐的自然奇景，亦真亦幻的梦境般加持于心：砂岩砾岩相间堆叠隆起的因揭陀山，山形如一座巨型城堡的遗迹；冰川谷侧壁被冰雪侵蚀的沟壑密布，在光影变化中像是刻满了佛像的“千佛崖”…

03 神山之外的广阔

在内转道的高点往南望，由冈仁波齐峰冰雪融水汇成的河流淌出山谷，向南与纳木那尼峰向北泄下的河水在平坦的山间平地相遇，聚成了广阔的玛旁雍措与拉昂措。


▲ 内转线路南望纳木那尼峰与玛旁雍措、拉昂措
拥有中国透明度最高湖水的玛旁雍措被人们尊为“圣湖”，而一座小山岭相隔的拉昂措却被叫做“鬼湖”，或许是拉昂措为咸水湖、周围动植物相对稀少的原因吧。
玛旁雍措湖畔水草丰美，牛羊成群，湖边能远望白雪覆盖着的冈仁波齐。在冈仁波齐的注视下，牧民在夏天把帐篷扎于湖畔，冬天再把牛羊赶至他处，年复一年。


▲ 玛旁雍措的日落


▲ 拉昂措
时间再往前一些，冈仁波齐见证了象雄王朝的崛起和覆灭，看见了吐蕃王朝逃亡而来的后裔，在阿里一步步拉开了古格王朝的序幕。


▲ 古格王朝遗址
每年的6-7月，风和日丽的光景里，玛旁雍措像大海一样，风平浪静，蓝得深邃。转山转湖的朝圣者穿过湖畔边上正在变绿的灌木丛，惊跑一两只胆小的野兔。
凤头鸊鷉正在浅水中筑巢产卵，鸟夫妇轮换着觅食和孵化，守护新生命的诞生。赤麻鸭妈妈领着一串小鸭子从水面上游过，刚开始认识新世界的它们活泼的窜来窜去，激起一片涟漪。




▲ 玛旁雍措湖岸 凤头鸊鷉

水面平静下来，恢复成一面镜子，镜面之中，映着泰然自若的冈仁波齐。

来源|有鱼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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