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中国
撰文丨杨浪涛
头图：西藏比如县萨普雪山 摄影丨索以
荒野是中华文明的自然本底是原真性最高的国家自然遗产是自然保护地中最具生态价值的精华也是最美丽的中国陆地和海洋
中国的荒野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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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千里苍茫的无人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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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杨柳松以自力方式行程1400公里，历时77天实现了人类首次横穿大羌塘。摄影丨杨柳松
在高耸云端的雪山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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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05年开始，李国平独自行走高原，完成14座8000米级雪山的拍摄。摄影丨李国平
是走不完的山野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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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石头和余星历时124天，徒步2200公里，首次完成了大横断七列山脉的连续穿越。摄影丨石头????点击图片，购买全新改版《大横断》白金版
重新认识横断山，浓缩中国最多极致风光，下一个徒步天堂
是看不尽的绝世美景
▲拥有“马特洪峰”的外形的玛纳卓峰海拔6264米，深藏在东念青的冰雪丛林中。摄影丨南卡
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通天河流经青海治多县夏日贡巴，形成十余个大拐弯的奇观。摄影丨姜曦
是万类霜天竞自由
（请横屏观看）
▲羌塘无人区是人类生活的禁区，却是野生动物的天堂，这里拥有中国最大的有蹄类野生动物种群。摄影丨张超音
从萨普雪山到N39
从盐登穿越到进藏第九线
960万平方公里的中国大地上
从不曾像今天
有这么多人带着探索热情
走入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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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茫崖艾肯泉直径约10米，泉水流经之处寸草不生，因此人们称之为“恶魔之眼”。摄影丨姜曦
无论是喜马拉雅的雪山丛林
还是羌塘的莽莽荒原他们深入东念青勘察未登峰他们在大横断开辟一条条震撼人心的长距离徒步线路都是因为中国拥有全世界无与伦比的超级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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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大学研究团队综合考虑了土地利用自然度、人口密度、与居民点的距离、与道路的距离、居民点密度和道路密度6项反映人类影响程度的指标，绘制出第一个中国大陆国土尺度综合荒野地图。图中level1的斑块荒野程度最低，level10的斑块荒野程度最高，这张图反映出中国国土景观的荒野程度及其空间分布。数据源自@ Cao Y, Carver S, Yang R. Mapping wilderness in China: Comparing and integrating Boolean and WLC approaches. Landscape and Urban Planning, 2019, 192: 103636。根据原图翻译了图名及图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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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荒野
荒野一直是自然保护地和国家公园领域的核心问题1994年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将荒野保护地正式列入自然保护地类型
时至今日全球共有48个国家通过法律认定了荒野保护地23个国家通过行政手段建立了荒野区或保护地中的荒野分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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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塞米蒂国家公园94%的土地属于荒野保护区。摄影丨远夏
荒野保护的概念最早源自美国随后其理念传播至其他国家回溯美国历史可以发现欣赏荒野的观念和保护荒野的行动是建立在其对荒野严重破坏的历史上
▲美国早期的开拓者认为荒野是无用甚至邪恶的，而开发荒野与征服荒野则是时代的主流。图为电影《荒野猎人》剧照。
从环境史的角度来看
美国的西进运动虽然取得了巨大的经济成就但同时也带来了天翻地覆的环境变迁导致了严重的环境污染和自然灾难
▲哥伦比亚河峡谷位于俄勒冈州和华盛顿州之间。在那里，人类是不做停留的访客。摄影丨远夏
荒野变得越来越稀缺美国民众开始欣赏荒野的价值博物学家亨利·大卫·梭罗首先提出“野性是这个世俗世界的保留地”这一著名命题
▲大峡谷国家公园位于亚利桑那州北边，成立于1919年。相对于人类和人工物占据着的景观，荒野是土地及其生物群落不受人类控制的区域。摄影丨远夏
约翰· 缪尔则进一步发展出非功利的自然保护主义他推动了“国家公园”的实践并最终促成了国会立法设立了黄石公园和约塞米蒂公园极大地推动了荒野保护实践
▲1872年建立的黄石公园是世界第一个国家公园，从建立之初就把荒野保护作为其立园之本。摄影丨远夏
1956 年2 月美国荒野协会的执行主席霍华德·扎尼泽
第一次起草了荒野法议案通过长达 8 年的持续努力和博弈终于在 1964年9 月3 日约翰逊总统签署通过了《荒野法》这是世界上第一个关于荒野保护的国家法律代表着美国国家荒野保护体系的建立
▲冷色越深代表荒野程度越高。截至2015年，765个荒野保护区分布在44.1万平方公里土地上，约占美国领土面积的 5%。数据源自@Aplet G, Thomson J, Wilbert M. Indicators of wilderness: Using attributes of the land to access the context of wilderness[J]. USDA Forest Service Proceedings, 2000(2): 89-98。根据原图翻译了图名及图例。
1989年第一个全球尺度的荒野地图在第四届世界荒野大会发表该研究指出全球三分之一的陆地面积可被归类为荒野总面积约为4800万平方公里
荒野制图往往基于纳什提出的“荒野连续谱”(wilderness continuum)概念，这个概念强调了由于人类行为对生态系统的影响程度不同，从而形成了一个反映人类对环境改变程度的连续带谱，带谱一端是生态意义上的原始景观(即荒野)，另一端则是被人类完全改变的景观(即室内和城市环境)。荒野连续谱概念由Lesslie改绘
全球荒野质量指数地图由Lesslie在1998年为联合国环境规划署(UNEP)和世界保护监测中心(WCMC)绘制，利用了世界数字图表(Digital Chart ofthe World, DCW)和全球地表覆盖数据集，并运用了澳大利亚国家荒野存量调查方法。数据源自@ Lesslie R G. Global Wilderness[M]. UNEP-WCMC: Cambridge, UK, 1998.根据原图翻译了图名及图例。
从全球尺度的荒野地图看中国也是荒野景观大国陆域荒野地总面积排名全球第六仅次于俄罗斯、加拿大澳大利亚、巴西和美国由于仍然存有大面积的荒野地因此中国被定义为“巨型荒野国家”
▲中国连续荒野度地图反映了国土空间中人类活动强度的连续变化。可以看到，中国荒野程度最高的地区分布在西藏北部、青海西部、新疆南部和内蒙古西部，而荒野程度最低的地区分布在沿海地区、华北平原、四川盆地等城市聚集区。数据源自@ Cao Y, Carver S, Yang R. Mapping wilderness in China: Comparing and integrating Boolean and WLC approaches. Landscape and Urban Planning, 2019, 192: 103636。根据原图翻译了图名及图例。
荒野是世界的保留地
最富生机的往往最狂野
希望和未来
不是在草坪和耕田上
不是在乡镇和城市
而是在难以渗透的沼泽泥沼中
这里风弄碧漪摇岛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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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卓雍措的耳朵，西藏浪卡子县。摄影丨马春林诗句出自洪适《渔家傲引/渔家傲》
这里碧流轻浅见琼沙
▲翡翠湖，青海海西州大柴旦。摄影丨姜曦诗句出自刘禹锡 《杂曲歌辞·浪淘沙》
这里雪洗高峰碧断根
▲孔拉雪山，西藏边坝县。摄影丨南卡诗句出自齐己《送韩蜕秀才赴举》
这里石壁高垂雪练寒
▲依嘎冰川瀑布，西藏嘉黎县。摄影丨南卡诗句出自乔吉《双调·水仙花》
（以下4张请横屏观看）
这里万里寒光生积雪
▲雅隆冰川，西藏八宿县。摄影丨李珩诗句出自祖咏《望蓟门》
这里千里湖光似掌平
▲乌兰乌拉湖，青海治多县。摄影丨张超音诗句出自蔡戡《过鄱阳湖适遇便风湖面如镜喜而有作》
这里平沙万里绝人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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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木塔格沙漠，新疆若羌县。摄影丨张超音诗句出自岑参《碛中作》
这里野云万里无城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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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金山，新疆若羌县。摄影丨张超音诗句出自李颀《古从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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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 大横断
中国作为“巨型荒野国家”之一推动荒野研究与保护实践不仅是生态文明建设的一项核心内容也是全球荒野保护的重要支点
▲中国荒野度非常高的地区包括羌塘、阿尔金山、可可西里以及塔克拉玛干沙漠、罗布泊等区域，其中荒野度最高的区域位于西藏羌塘无人区。（点击图片看大图）制图丨杜卓异
2015年“荒野中国”项目启动在大横断、喜马拉雅、大昆仑地区展开为期5年的考察行动为科学认知中国荒野提供第一手图文资料并通过讲座论坛图书出版等系列活动提升公众对荒野价值的理解和审美认知进而推动建立中国荒野保护理论及实践
▲我们习惯上称呼的横断山脉实际上是一系列南北向山脉的总称，如果改称横断山系可能更为确切。大横断，其广义概念包括了川滇藏青部分区域以及甘贵小部分地方，虽然只占国土面积的十分之一，但却是中国荒野景观的集中分布地。（点击图片看大图）制图丨杜卓异
大横断是“荒野中国”启动的第一个项目这片区域的共同特征是地形极其复杂局部地区分布着大量的未登峰文化孤岛现象普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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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横断区域也被金敦·沃德、华特·古格里、中村保等横断山脉探索先驱称之为“喜马拉雅以东”、“中国的阿尔卑斯”。摄影丨王建军????点击图片，购买全新改版《大横断》白金版
随书配备大横断旅行示意图、全景卫星图及分区雪山标注图
从19世纪中后期开始西方的探险者深入横断山脉展开了一系列的地理地质以及动植物考察并取得了许多重要发现英国探险家威廉·吉尔上尉成为西方进入横断山脉腹地的第一人
▲1877年8月29日，吉尔一行在巴塘粮台赵光燮带领的卫队护送下，经巴塘、阿墩子(今云南德钦)、东竹林寺、剑川、大理，到达缅甸，在其不朽著作《金沙江》中，详述了横断山区尤其是康藏地区的山川地理和风土人情。（点击图片看大图）制图丨杜卓异
吉尔的旅行初步揭开了国际康区研究的序幕也掀起了西方人涌入横断山区的热潮1922年苏格兰地质学家华特·古格里来到贡嘎山区考察在其著作中首次提出“中国的阿尔卑斯”这样的学术观点
▲瑞士地理学家爱杜阿德·艾姆霍夫在其著作《四川的高山》也提出了“中国的阿尔卑斯”的观点，图为艾姆霍夫那张经典的贡嘎主峰铅笔草图。供图丨洛克精选
西方植物园对于来自中国西部奇花异草的渴求催生了“植物猎人”这一群体英国园艺学者恩斯特·威尔逊引进了1000多种植物到西方“中国——园林之母”的观点自他提出之后已成为国际园林界共识
千湖山位于香格里拉市，这里的高山杜鹃贴地生长，盘根错节，蔚为奇观。摄影丨李东红
英国人福雷斯特·瓦德的名字则是跟杜鹃花紧紧地连在一起他在横断山区
进行了长达28年的植物采集全世界杜鹃属植物约800种中国就有650种而滇西北、川西和藏东正是我国杜鹃花属分布的中心
▲从1924年到1937年，约瑟夫·洛克在《国家地理》发表了10篇以上的文章，那些富于异国情调的民族风情以及雪山冰峰的气息，强烈地冲击着西方读者，这当中就包括英国作家詹姆斯·希尔顿，并最终启发他在《消失的地平线》中创造了“香格里拉”的意境。供图丨洛克精选
从念青唐古拉东段到横断山脉东缘在这片广阔无垠的神秘土地上存在着无数的未登峰仅海拔6000米以上的高峰就超过300座
（请横屏观看）
怒山、云岭、宁静山、高黎贡山、伯舒拉岭、他念他翁山峰群。摄影、标注丨夏军民
日本山岳会的登山家中村保可谓寻找未登峰的第一人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几乎每年都会进入横断山区以一己之力穷尽喜马拉雅以东的未登峰
▲中村保撰写的《喜马拉雅以东—西藏的阿尔卑斯》一书，收录了250多座海拔6000米以上的未登峰资源。这部登山巨著成为山峰爱好者的行动指南，并激发这些勇敢者开拓了一条条震撼人心的新线路。供图丨中村保
随着观光旅游热潮的兴起摄影师群体成为景观探索的先行者吕玲珑、王建军、高屯子周小林、大川健三这些摄影圈耳熟能详的名字催生了稻城、四姑娘山、丹巴黄龙等著名景观走出深闺成为旅行者心中的圣地
▲每年进入九寨沟的游人超过500万人次，图为五花海。摄影丨姜曦
伴随着国力的上升以及交通的改善横断山区迎来了地理大发现的黄金时代在这片将近100万平方公里的深幽峡谷和高山草原里分布着中国位置最靠东的
海拔7000米级高峰贡嘎山
▲贡嘎主峰帽子云，四川康定市。摄影丨南卡
有最后的人类未涉之地念青唐古拉山脉东段
▲东念青冰峰丛林，西藏嘉黎县。摄影丨李珩
有冰川纵横的岗日嘎布山脉
▲米堆冰川，西藏波密县。摄影丨李国平
有花岗岩塔峰遍布的邛崃山脉
▲攀岩爱好者登临四姑娘山双桥沟布达拉峰，四川小金县。摄影丨Tanja Grmovsek
还有那些隐藏在雪峰间的海子
▲里索海与贡嘎，四川康定市。摄影丨南卡
千万种色彩斑斓的花朵
▲千湖山，云南香格里拉市。摄影丨李东红
当地原住民崇拜的神山圣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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岗格恰吉高山海子看着措，青海玉树市。摄影丨欧阳凯????点击图片，购买全新改版《大横断》白金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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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探索者的“香格里拉”也是我们最后的精神家园
▲亚丁村，四川稻城县。摄影丨李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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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 工程
自2015年3月开始
“荒野中国”项目邀请了60余位研究者及摄影师历时3年系统性考察了横断山脉的荒野资源
▲项目将大横断划分了20个区域，地毯式列出具有价值的点位，然后根据确定的重点，分批邀请研究者和摄影师去实地采集，最终形成独立的篇章。（点击图片看大图）制图丨杜卓异
2015年10月税晓洁在四川新龙县银多乡发现一处新的丹霞地貌景观
2018年8月
丹霞地貌专家黄进教授到此实地考察认为它是青藏高原上景观最好国内顶级的丹霞地貌景观具备冲击世界级品牌的潜质
▲阿色丹霞绵延30多公里，正处于壮年期，整体海拔在4200-5000米之间，海拔超过5000米的山峰有10余座，高差大于800米，属于典型的高寒型丹霞。摄影丨温志强
2016年8月范菁来到阿科里河谷从这里往北在金川县与丹巴县交界的高原夷平面上分布着数百个大大小小的海子是横断山脉仅次于海子山的第二大高原湖泊分布区
▲范菁先后从党岭、阿科里河谷、沙冲沟进入这片高原面，考察了情人海、东措、西措、眼睛海、葫芦海等数十个海子，其中许多是首次进入公众视野，图为沙冲沟雪松湖。摄影丨范菁
舒小简曾经在108天内连续完成藏区八大神山的徒步转山2016年10月他进入那曲地区比如县羊秀乡发现了萨普雪山其完美的金字塔造型让萨普迅速成了雪山圈中的“网红”
▲萨普是色浦岗日山区的统称，主峰海拔6956米，是念青唐古拉东段最高峰。2002年，美国登山者卡洛斯·布勒等6人实现首次登顶。摄影丨索以
欧阳凯来自美国却对横断山脉有着特殊的感情2017年8月他在青海玉树围绕保梭色进行了8天的徒步将横断山脉北端这座鲜为人知的山峰带入了公众的视野
▲保梭色海拔5750米，当地人叫它“岗格恰吉”，意思是“八峰山”。串珠一样围绕着江嘉多德山区的高山海子和一条条直泄深谷的巨大冰川，将使它成为遥远西部的另一个徒步圣地。摄影丨欧阳凯
怒江是考察的重点项目从左贡到察瓦龙的三百公里江段分布着3公里长的冲各措百学措和址体措
这里还有40余公里的古米大峡谷20公里的绕金大峡谷海拔6000余米的查格腊子北斗七星般的亚尼海子为了探索这片未知的区域五支考察队伍展开了接力行动
▲2015年11月20日-12月21日，周伟和吴昆拉开了怒江未知江段考察的序幕；2016年7月28日-8月8日，周伟和税晓洁完成大部分怒江干流考察；2016年11月11日-16日，王焕友、余继春、陈志宏、丁启恒、罗伟、角潘瑞等6人到达古米大峡谷格巴村；2016年11月25日-12月2日，曾建华和王焕友穿越古米大峡谷；2017年6月17日-28日，张涛和王焕友完成冲格措考察。（点击图片看大图）制图丨杜卓异
▲2016年7月，周伟和税晓洁组成的外采团队展开了怒江的第二次考察。在这次历时10天的考察中，探索怒江干流250余公里，仅剩下60余公里的峡谷江段。图为考察队经过西巴村。摄影丨周伟
▲2017年6月21日， 张涛和王焕友组成的第五支怒江考察队抵达冲各措，这是伯舒拉岭最大的高山湖泊，全长约3公里。摄影丨张涛
两年时间五支考察队伍勠力同心300公里怒江干流空白地段第一次有了比较详实的资料特别是第四次穿越取得了相关数据确认怒江古米大峡谷为中国的第三大峡谷
▲大峡谷最大深度的计算方法，一般采用对峙于两岸最高山峰的平均海拔，并与同一剖面所经过的江面海拔之差作为该峡谷的最大深度。按照这种计算方法，此前，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帕隆藏布江大峡谷、虎跳峡分列前三。通过实地踏勘，以古米大峡谷西岸的查格腊子（海拔6146米）和丫切附近的无名峰（5624米）作为过江断面，得出其最大深度为3815米，仅次于雅鲁藏布江大峡谷的6009米和帕隆藏布江大峡谷的4530米，大于虎跳峡的3774米。而从长度来看，虎跳峡全长约16公里，古米大峡谷的长度为30余公里，因此，无论从深度和长度都全面超越了虎跳峡。（点击图片看大图）制图丨杜卓异
高耸的雪山深切的峡谷并不能阻挡人们交流的脚步茶马古道如同一张巨网覆盖了横断山区的每一个角落
热爱徒步的旅行者依托这些古道开拓了一条条经典的徒步路线环贡嘎、洛克线、长穿毕虎跳峡、雅拉、扎尕那它们如同一串串珍珠散落在雪山峡谷和森林草原
▲康定莲花湖徒步。摄影丨陈志宏
按照山脉及河流走向“荒野中国”项目规划了横断天路并发出勘线邀请短短3天时间就有4000余人报名项目组先后派出8支队伍实地踏勘初步打通了中国首条长距离国家步道
▲横断天路跨越滇川甘三个省份。沿着这条线路，徒步者将穿越虎跳峡，进入尼汝村，通过稻城三神山，深入雅砻江秘境猛董，并连续绕行贡嘎山、雅拉雪山、党岭、三奥雪山系列高峰，走过若尔盖草原，向北直达迭部扎尕那。（点击图片看大图）制图丨杜卓异
国家步道系统是欧美国家一种成熟的长距离徒步线路美国人叫做Trail英国人叫way或者long-distance footpaths长度至少要50公里以上最长的有数千公里
美国是国家步道的发源地拥有景观步道11条历史步道19条休闲步道1000多条每年有8000万人在步道上行走
▲阿巴拉契亚国家步道在1930年代创建，它是世界上首条长距离步道。张诺娅是首位完成“三重冠”的华人女性，包括4200公里的太平洋山脊小径、3500公里的阿巴拉契亚小径、4300公里的大陆分水岭山径。“三重冠”代表着美式徒步文化中的最高荣耀。摄影丨张诺娅
横断天路是中国首条类似于阿巴拉契亚小径的国家步道系统以此为基础向南可以朝高黎贡山延伸向北可接秦岭、太行山、大兴安岭五段步道贯通之后可形成中央国家步道全长约8000公里
▲中国长距离步道规划示意图。（点击图片看大图）制图丨杜卓异
这条大致与胡焕庸线平行的步道一旦建成将成为世界上最为壮丽的国家步道系统它跨越热带雨林到亚寒带针叶林五个自然带
从海拔500米的河谷爬升到7000米的雪峰
▲贡嘎西坡，四川康定市。摄影丨王建军
沿途可观赏到森林、草原、湖泊、沙漠雪山、冰川、沼泽等自然景观
▲花湖，四川若尔盖县。摄影丨姜曦
深入探访30余个民族的原生村落亲密接触吊脚楼、藏碉石板屋、窑洞等古老民居
▲嘉绒藏族，四川丹巴县。摄影丨卢海林
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的步道系统都不可能拥有如此多样的自然和人文地理要素
▲茨中教堂，云南德钦县。摄影丨陆江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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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作品
3年时间10万公里68位探险家外采284天写生24天航拍37天勘线192天涉急流登雪山穿密林凝聚成一部地理史诗
video: https://mp.weixin.qq.com/mp/readtemplate?t=pages/video_player_tmpl&action=mpvideo&auto=0&vid=wxv_1166681153894563840
▲横断英雄会。有地理学者、媒体人、导演、画家、旅行家，集结了各行业的佼佼者。制图丨杜卓异
《大横断》一部600多页描述横断山脉的巨作把这片隐秘世界私藏的美丽都毫无保留地公之于众
▲《大横断》白金版配套有4张超大幅地图，增加三篇硬核文章，《印象》篇由32开小册子改为16开的大拉页，封面采用仿羊皮材料，增加特种纸函套，更有质感。供图丨荒野中国项目
横断山脉研究会（日本）会长中村保先生对《大横断》做出高度评价
衷心祝贺中国首部多角度描述横断山脉的巨作横空出世。该书对横断山脉进行了综合性的记述，其内容价值不可估量。该书不仅展现了横断山区域的山岳，还通过地理、文化、历史、民族以及动植物等多个视角进行了描述，堪称里程碑式的力作。供图丨荒野中国项目
2019年在第十三届户外金犀牛奖评选中《大横断》荣获“最佳户外出版物”
金犀牛最佳户外出版物奖项授予以户外、探险、环保、旅行文化为题材的优秀原创出版物，把积极向上的生活理念和温和自然的人文关怀作为图书推广的普世价值。供图丨荒野中国项目
大横断是一个繁复而多样的生命体要完整地讲述它
需得用多个不同的视角
全书分全景、序篇、视点、景观、侧影、怒江怒江、横断天路、印象八个部分，将记叙文、散文、诗歌、绘画、摄影、地图、备忘录、采访笔记等多种体裁融合在一起。供图丨荒野中国项目
三个无人机航拍小组行程上万公里带你用上帝视角俯瞰大横断区域的标志性景观
（请横屏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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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贡巴，青海玉树市。摄影丨姜曦
配套出版的4张大幅地图突破制图极限展现1到19级地理信息
3位山峰研究者
历时七年标注800余座极高山
100余位摄影师
历时三年实地考察推荐195个隐秘景观
做到一图在手说走就走
▲大横断全景卫星图。尺寸88×68厘米，157克地图专用纸
▲大横断旅行示意图。尺寸88×68厘米，157克地图专用纸
▲横断万重山。尺寸98×68厘米，157克地图专用纸
▲大雪山。尺寸98×68厘米，157克地图专用纸
配套搭配3毫米特硬高档纸筒
承重100公斤，配铁盖两个
▲尺寸75厘米×6厘米。
地图更容易收纳
更有户外探险定制版
出版团队邀请的两位设计师都是“最美图书奖”获得者全书600页采用线装使用字典纸、书纸、铜版纸涂布纸、彩胶纸等多种材料都是为了更好的呈现效果
4种来自横断山水物种的靓丽配色分别对应书中的四大板块景观、侧影、怒江怒江、横断天路无论是每个板块开始前的Slogan还是不同于一般书籍正文3毫米接近极限的页边距排版都为了契合不走寻常路的项目风格
每一个你我都将是荒野中国地理发现的见证者点击图片购买↓↓
全新改版《大横断》白金版 & 大横断全新系列地图
创作团队
撰文：杨浪涛审稿：曹越编辑：张晶图片：赵嘉地图：杜卓异审校：马德民首图摄影师：索以
【参考文献】
[1] 曹越, 杨锐. 中国荒野研究框架与关键课题. 中国园林, 2017
[2] Cao Y, Carver S, Yang R. Mapping wilderness in China: Comparing and integrating Boolean and WLC approaches. Landscape and Urban Planning, 2019, 192: 103636
[3]贾婷.《荒野猎人》中的荒野观念之初探，西南民族大学外国语学院，2018
[4] 罗德里克·弗雷泽·纳什，侯文蕙、侯钧译《荒野与美国思想》,中国环境科学出版社.2014
[5] 程虹，《寻归荒野》,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1
[6]王辉、刘小宇、王亮、柯丽娜,荒野思想与美国国家公园的荒野管理，辽宁师范大学城市与环境学院,资源科学，2016
给小犀牛加个鸡腿 ↓
原文地址：http://mp.weixin.qq.com/s?src=11×tamp=1588116220&ver=2307&signature=ouYUEtiHRnEpiXxoKGirNtG77IH0yPDiwDFFdIYIHMxv9OKec1V*qMc0H*D*bh-bcfW67GFWbA0pr0KvxOyGBCAR*Oe99wEaRksCkRzWX48Zb*pe*JxdiIyltBOReL9b&new=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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