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到薄荷&PG去潜水看鱼。

返程码头开往马尼拉市里的车上，窗外有雨。随机播放到了这首《旅行的意义》。是高中时候听的歌，甜嗓唱着：
你累积了许多飞行
你用心挑选纪念品
你收集了地图上每一次的风和日丽
你拥抱热情的岛屿
你埋葬记忆的土耳其
你留恋电影里美丽的不真实的场景
高中时听来陈绮贞唱得是爱人远行，心不在这儿的无奈，徐佳莹这一版如今于我，是走在异乡街道和畅游海底星云的任性与孤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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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的北方，即将入冬，气温下降，暖气还没来。
所以事后大概明白了，选择去热带岛屿熬过这段时日的企图。
10月蓝梦回来之后，已经把换季的衣物和潜水相关装备都整理入箱，至少年底之前不欲再次出行。相约了两三年却未能成行的朋友，终于有了难得的假期，在准备考试之余办理了加急签证又整理行李，恍恍惚惚的踏上了薄荷和PG的潜水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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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
搭乘一架宿务航空的小黄机从北京的凌晨飞往马尼拉，再从马尼拉转机飞往塔比拉兰，总共6个半小时飞行时间，才到了潜水第一站——薄荷的邦劳岛。
安顿下来整理完行李之后，沿着Alona的白沙滩走了一路，三三两两的外国游客趴在海滩上日光浴，当地妇女沿溜儿铺开浴巾马杀鸡按摩，海风轻拂挂满大大小小捕梦网的店铺，卖椰子和生海胆的当地人用汉语叫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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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滩的沿岸分布着餐厅、潜店、酒店，等到了那一天的日暮黄昏，往回走的时候已经可以闻得见海鲜烧烤的味道和live music的声音热热闹闹，是自由又惬意的海岛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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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午饭选择的匆忙，餐厅饭菜太差强人意，晚饭时特意问久居在那儿的朋友推荐了许多家餐厅，几乎走遍了Alona海滩，也没有找到合乎心意的，在海滩边找到了一家推荐的泰国菜。
说是泰国菜，基本上依然是每家餐厅都相似的海鲜烧烤，烤鱼、虾、蔬菜、贝壳、鱿鱼、和沙拉，咖喱一类，吃完了3，4天的饭，果不其然，邦劳真的没什么好吃的。
只是有一天潜水后又淋雨，无意走进那家餐厅的酸汤是唯一能留得下印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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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一晚又在那里吃了晚餐，在临近午夜的海边，同行的朋友杯酒半酣的时候，一直盯着驻唱乐队唱《yellow》的我，被邀请去唱了《月亮代表我的心》和《甜蜜蜜》，邓丽君在东南亚地区的影响力无人能敌，问了是中国人之后，直接开始弹起旋律，在场除了我们一桌没有国人，算是送给同伴的礼物，虽然他们可能根本记不清唱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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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第二天开始潜水。
沿路上坡走过超市餐厅，吃过早饭，到达标志性的小岛广场，等小黄车经过一路颠簸接至潜店，是每天潜水生活的日常。
填表挑选装备分配潜导，第一潜check dive，去到的潜点ECRO几乎没有任何难度，有沙地有峭壁无流，多得是蓝指海星和小丑鱼。
等了一只躲在珊瑚礁后面的黄色小箱鲀有五分钟，还没缘由地被一只小丑鱼追着咬（嘬）了手指头，可真是太蠢萌了。
之前从未参加过类似此次的潜水行程，是一次新的体验，年龄段和潜水水平都不同。整个团队分布着50后60后70后还有我这个80后，潜水水平从刚毕业不久的aow新手到已过百潜的经验相对丰富的潜水员，从最开始摸索磨合到最后的固定定位，都安全完美的完成了潜水计划，提升了潜水水平，是最值得开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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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三潜，其中有一夜潜，出海的时候还有晚霞，入水打着电筒找躲在珊瑚丛里的鱼虾蟹。出水时天已经黑透还下起了雨，想起最开始学潜水的时候，夜潜出水也是下着雨，电筒的光直直的照进海里和天上，雨像根根银线落在海上，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海水。
有些时候会放大自己的感官体验，躺在海面上随波荡漾，有风有雨，却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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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三潜全部安排在了Napaling，是看沙丁鱼风暴的地方，开车把装备和人送到悬崖边，需要穿戴好装备从悬崖边的楼梯走下台阶到达入水点，水深2米，之后就是水下峭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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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悬崖边能从水面上看到黑压压成群的沙丁鱼，也有许多浮潜和自由潜来看沙丁鱼拍照。
鱼群遮天蔽日，无论脚蹼踢的有多快，眼见触手可及，却怎样都追不到，鱼群随着你的水流和呼吸随时准备着变换自己的方向，让我们在金色的阳光下，在蓝色的大海里跳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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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潜水，还可以体验悬崖跳水，大概10米的高度。
潜水休息间隙站在远处看别人跳，有鼓了很大勇气，到跳台旁边刹车反悔，如此反复三四次也没跳得下去的。
到自己站在上面的时候才知道跳得下去有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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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鼓足勇气往下跳的时候，上一个跳下去的朋友没游开入水区，在跳台边及时的刹住了车，又跳了第二遍，闭着眼睛捏着鼻子，身体打直，开始的时候还没有害怕，觉得时间漫长还没到水面开始慌了，怂得想抱住自己，入水前腿弯了，整个人坐到了水面上。
在底下坐安全保障的菲律宾当地小哥都会用汉语说：屁股痛。确实是青紫了一块儿好几天才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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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岛天气多变，又赶上台风略过周边，三潜结束回去的路上就开始下雨。
下了一夜的雨，早上也有风，原本安排的巴里卡萨被海警通知不能出船，临时改到了其他的潜点。
后来自我安慰到：只要心里有海，哪里都是巴里卡萨。
上午两潜去到的Doljo位于邦劳海滩的北面，蔚为壮观的就是它的海扇林，还偶遇了一小群杰克风暴，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原计划是两潜结束去看巧克力山和眼镜猴，后来得知一个下午往返路程赶不回来，临时改为租借摩托车环岛游。
价格350比索一天，下午4点时已经可以讲价到500比索两辆。
一行五人租了三辆摩托车，从天亮着的傍晚骑到了天黑透亮起灯的夜，路过了最北端的教堂和薄荷岛相连的大桥。虽然岛上风光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好，戴着头盔耳边依然是猎猎作响的热带岛屿暖风吹过，在某个避世的小镇也自由过，再也变不出别的惊喜了。
PG
从薄荷到PG路上花了一整天的时间，飞机回到马尼拉，市里开车两小时到八打雁码头，买船票坐船一小时到sabang beach的码头，时隔三年再去PG，公船私船停靠的码头已经换了位置，要从码头再坐车到酒店。


住到了古堡酒店，是原来岛上最早的城堡，后来又改为岛上的监狱，难怪每次去都有一种陈旧阴森之感。
房间的装饰和家具戴着浓浓的复古风情，公主高床，雕花镜框和木质家具，住进去的第一天晚上戴着眼罩躺了20分钟也没能睡得着，打开房门坐在露台上聊天聊到凌晨两点半困极了才睡着。

之前专程来PG潜过水，所以对它还是有一定的印象。
比如依然还开在原地闻名遐迩的牛骨汤，还有吃过之后念念不忘藏在小巷里的泳池餐厅烤猪排，都是值得带朋友们去探访的。
路边卖十块钱的椰子水和沙冰，遮阳伞下摆摊儿卖贝壳的大爷，sabng beach旁边曲折迂回的小路和一到晚上灯火通明的酒吧和瘦小的当地姑娘。
在那儿过了立冬节气，甚至找到了卖水饺的餐厅，仪式感可是一点儿也没落下，以后也会想起20世纪10年代的最后一个秋天和第一个冬天是在遥远的偏远小岛，打包了两盒不怎么好吃的水饺，共同度过的。


PG真的是一个潜多少次都不会觉得腻的点儿，我个人最喜欢的潜点是canyons和alma jane wreck沉船，二次造访了这两个点。
钻过岩壁上的洞，就到了开阔的放流地，对于新手来说总是谈到“流”就会怕，其实有一点点小流吹着走是很奇妙的经历。
在陆地上被风吹，不如在海里被小流带着飞。
潜导会事先观察好当天的水流情况，评估完团队的潜水水平，制订好路线，保证安全的前提下体验到放流的最大乐趣。
水下30米的沉船，上次去的时候还钻到船舱里面打了一个生鸡蛋玩，这次下水前听说船舱已经塌得差不多了，要紧跟潜导，不让去的地方不能去，于是乖乖的跟着潜导只钻了一个口就出来了。









带了相机拍到的一些可可爱爱的微距，有露了牙齿的小丑鱼，被吓得一脸懵的海鳗，透明的小虾，等了5分钟才拍到一张的黄色小箱鲀，白色的frog fish露着黑黑的眼睛，海葵丛里的尼莫挥手叫人赶紧走开，有指甲盖儿大小的海兔。
刚端起相机，能拍拍这些小可爱们也是很开心了。








结束了PG的两天潜水，回到了马尼拉市里，车船劳顿，晚上却在市里吃到了火锅，关上包房门一瞬间魂穿回国内，火锅菜品应有尽有。临走的马尼拉酒店被安排到了大的家庭套房里面。客厅厨房餐厅齐备，所以早晨同行的姐姐去买了丰盛的早餐回来吃。行程中伴着右眼麦粒肿，身上起湿疹还过敏，还是坚持完成了原计划的13次潜水。
会记得忙前忙后看上去“人狠话不多”，下水之后就跑开自己玩儿，喝完酒又会变得超可爱的周教；
身为50后潜水却自己背装备还玩帆船的郝叔叔和总是夸我的樊阿姨；
带了热水壶晚上泡茶早上煮牛奶鸡蛋麦片陪我们聊天到两点半的大哥；
一起住给我买眼药水买早餐的身材状态超好的姐姐；
还有一早就认识的两位老朋友，在照顾和被照顾的路上又重新认识了一遍。
能在北方的严冬躲进夏日海岛可真美好，是短暂逃离现实和寒冷的有效途径。
但往往是这些片刻的逃离，让“时间”和“空间”成为了一个伪概念。
可以将一天活成一年，让一年又成为分秒，而另某一秒化作了永恒。
海风和大海，都记得。
( 本文作者 : 北半球的独角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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椰子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