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世界最传奇的枪手 | 旅行

第一次看到西进时期的知名小镇——枯木镇（Deadwood），是在朋友去年给我快递的两本书里。

书里的明信片上是枯木镇最知名枪手，也是当年西部世界最传奇的人物之一——Wild Bill Hickok及当年杀死他的枪。



他死时手上握着两个A和两个8，人们把这手牌叫“死者之手”。

和大部分西进的人一样，他出生于东部的伊利诺伊州，也就是俄勒冈小径最东端。

但他的传奇人生在西部，尤其是在当年非法的枯木镇。他当过驿马车司机、律师、内战期间的联邦军队间谍、印地安战争侦察员、顶尖枪手、演员和职业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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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富布莱特学者Daniel Jones讲解枯木镇非法历史和Wild Bill Hickok的被杀。（视频发音纯正，语速适中，非常推荐给想练口语听力的读者）



根据1868年的《拉勒米堡条约》，包括枯木镇在内的黑山地区属苏族拉科塔部落。条约在签订后得到承认和尊重，直到1874年乔治·卡斯特的探险队在黑山发现黄金。

白人不顾禁令涌入淘金，建立了枯木镇这样的违法且无法无天的小镇。

格兰特总统任期内，美国政府以武力手段，强迫苏族人出售，并将其从黑山地区驱逐到保留区。

1979年，美国最高法院判决政府向苏族人赔偿一亿美元。但对苏族人来说，黑山是圣地，无法用金钱衡量，他们至今未接受此判决，他们希望拿回自己的土地。

1876 年，Wild Bill Hickok在视频里这家沙龙玩扑克时被潦倒的赌徒从背后开枪打死，时年不过39。

他的一生，映射出当年西部的混乱——冒险家的天堂伴随死神的阴影。他被安葬在了附近的莫利亚山公墓，一个据说爱慕他的传奇女牛仔身边。





枯木镇弹丸之地，主街道上除了酒吧就是casio。

这里不是印地安保留区，但博彩业合法，因为历史上它就如此，赌博横行——保留历史风貌最好的办法是让它成为原来的样子。

1989年，枯木镇成为美国第一个以合法赌博收入维护当地历史资产的小社区。这产生了极为可观的经济效益，堪称枯木逢春。

霜降碧天静，秋事促西风，但许多中老年夫妇不畏恶劣天气来玩博彩。

酒店有免费的15美元博彩券赠送，我瞎猫抓老鼠，赢40美元见好就收。我向来以自制力好自居，喜欢棋牌但不着迷——桥牌、拱猪，让打就打，让停就停，属于自带开关型选手。

然后又到牌桌上玩21点，要不要加牌，一秒钟就决定，就像当年的Wild Bill Hickok，唯少了左轮手枪。

有一次，手上18点，我马上示意加牌。大家觉得有些冒险。但当时庄家手上一张K，我加与不加胜算差不多，不如放手一搏。没有这种果断，不一个人走天下了。

再加一张，正好21点！大喜过望，心情涨停板，只想等着收割庄家韭菜。结果庄家居然也21点，按规则同样点数庄家胜出，要么怎么叫庄家？

眼看着面前一堆筹码被庄家木杆划走了，心情如A股般上上下下。

100美元本金，赢60美元后就撤了。只算盈亏比例，比A股好得多，各位好好想想在A股上如何巨亏？

钱不多，但毕竟蚊子腿上也有肉，两人拿着赢的钱去老餐厅里吃牛排。餐厅是一栋1905年的老建筑，每块石头上都写着那些年的混乱与冒险。

Daniel是个中国通，他非常困惑：“为什么华人勤劳喜欢储蓄，但到赌桌上比任何民族都容易着迷？”

我说：“每个民族都有情绪出口，也许对部分华人来说，博彩带来的战胜感和肾上腺激增的感受难以替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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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酒吧里还有当年西部人喜欢玩的游戏。

比如这个游戏——木制平台上撒沙子，参赛者把圆盘划向对面，越靠尾部分数越高，出界零分，如把对方圆盘击出界则对方归零。

似无太多诀窍，就是判断沙子的多少可能造成的摩擦力大小，把握力度，不要出界，并尽可能将对方击出界。

运气不好时，本来对方得一分，结果你击中他，反而把他送到尾部得三分，类似于足球比赛中的乌龙球。

当年西部生活枯燥，男女比例失调，博彩及类似的简单游戏，陪伴彪悍的牛仔们度过他们鲜有风月但风险无限的岁月。

说到博彩，印地安保留区目前博彩均合法。

目前美国共有300余个印地安保留区，约占美国国土的2.3%，相当于爱达荷州的面积。保留区地位和州平级，由部落委员会管辖并向美国印地安事务局负责，而不是州或联邦政府。

1988年，国会通过《印地安博彩监管法》，原住民可在保留区发展博彩业，只要所在州有某种形式的合法赌博。法案极大促进了保留区经济。



《枯木镇》剧照

图源：HBO官网



乱世中的枯木镇成为2004年HBO电视剧《枯木镇》的绝佳素材，编剧以1870年代居民的日记及当年的报纸为素材，最大程度地复原历史原貌，包括Wild Bill Hickok在内的知名人物均在此剧中出现。

引人入胜的剧情令其被评为最伟大的电视剧之一，并获八项艾美奖。

今天的枯木镇，表面小而安静，骨子里暗潮汹涌，依然野性十足。

南达科州是农业州，属于传统共和党人州，大选中几乎可像加州一样无需点票直接call谁胜选，街道上反民主党标志铺天盖地。



街边讽刺拜登的文化衫。这就是美国，爱他恨他，随便表达。



我对美国大选的关注，早在1988年老布什对垒杜卡斯基就开始（不好意思，暴露了年龄）。

我颇为怀念那些年份里，即使“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的大选里，一息尚存的彬彬有礼。今天美国的撕裂，让我错愕不已。



辣眼睛的酒吧宣传牌——没有咖啡因的咖啡就像只需拥抱的风尘女子。



作者：陈少兰 I 摄影：陈少兰（除标明图源作品） I 视频字幕：百一知识产权刘璐瑶律师 I 编辑：框舅 I 排版：小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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