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河也要干了

近日，中国重庆升级为抗旱Ⅲ级应急响应；而在江西和湖南，鄱阳湖、洞庭湖1个月“缩水”近70%；其中的鄱阳湖，更创下1951年有记录以来最早进入枯水期纪录。“好干、好热”让最近的热搜榜“燥热难耐”；

但即使没有持续的高温、大量的蒸发，在遥远的印度——那里的恒河依然时时面临“我干了，你随意”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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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框哥


熙来攘往的恒河清晨摄影：GIULIO DI STURCO
恒河，印度次大陆母亲河，发源于喜马拉雅山脉根戈德里冰川（Gangotri），奔涌不息2500公里，终于流入潮湿的孟加拉湾。她不仅仅是一条河流，更是印度教湿婆神的延伸；她不仅承载着亿万民众信仰，更滋养河流四周无数物种的生生不息。


印度教信徒准备在神圣的河水中沐浴。摄影：GIULIO DI STURCO
美国《国家地理》最能“走”的撰稿人Paul Salopek，他在徒步穿越印度时曾这样写道：

“海洋占地球总水量97%；
极地和冰川锁住了大约2%的水；
只有占比1%的液态淡水可供人类赖以为生，
但即使是这1%，
我们仍然在大肆浪费——
我眼前的这个国家，印度，
正是如此。”


沙漠之邦印度拉贾斯坦，女人们费力地从一口井中打起珍贵的水。摄影：JOHN STANMEYER
印度，世界人口第二大国，13亿多人的家园。印度（India），
发源于希腊语“indos”；衍生自波斯语“hind”；产生自梵文“sindhu”—— 意为河流。
一个以“水”命名的国家，居然存在世界最严峻的水资源问题。


摄影：PETE MCBRIDE，NAT GEO IMAGE 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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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故事都有开始，有发展，有尾声，而恒河也并非永恒。


孩子们在萎缩干涸的伐楼拿河（Varuna）上玩耍，伐楼拿河是恒河的一条支流。摄影：RITESH SHUKLA，NURPHOTO / GETTY


摄影：GIULIO DI STURCO
多年来，恒河流量不断减少。环保人士将大部分责任归咎于肆意开采。加之地下水的过度抽取，使泛滥平原的地下水位急剧下降。恒河干流上的灌溉站、水电大坝和引水堰加起来有300多个；再算上所有支流，这一数字就接近了1000。


一名妇女在恒河岸边的炼油厂附近收集芥菜叶。摄影：GIULIO DI STURCO


恒河某条干涸支流附近，烟囱冒出滚滚浓烟。摄影：GIULIO DI STURCO，

大大小小的水坝和水堰进一步分流了恒河的水量；此外，气候正在变化，能够补给水量的季风雨越来越难以预测，恒河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复杂困境，多届政府对此束手无策。


一只极度濒危的恒河豚在比拉特纳加尔被渔民捕杀，图中尼泊尔警方正在测量这只恒河豚的长度。摄影：BHIM GHIMIRE, AFP/GETTY


在比哈尔邦的苏尔坦噶尼（Sultanganj），巴巴·阿加维·纳特神庙（Baba Ajgavi Nath temple）矗立在恒河岸边，这是一片保护区，极度濒危的恒河豚便栖息在此。摄影：PAUL SALOPEK
因河水大肆减少而处境窘迫的渔民不得不对珍稀的恒河豚进行捕杀；新挖掘的水路航道，破坏恒河豚等物种的栖息环境；此外，更有污水肆虐，每天有10亿升污水不经处理，直接流入恒河。


工厂沿着亚穆纳河（Yamuna，恒河最长支流）倾倒化学废物，已形成“泡沫冰山”。摄影：GIULIO DI STURCO


来自某酒店的一堆衣物，被堆在亚穆纳河沿岸的泥地里等待在河水中洗涤。摄影：GIULIO DI STURCO


比哈尔邦的巴特那，一个垃圾场反映了恒河流域普遍存在的问题：由于垃圾收集能力不足，导致塑料垃圾随处散落，季风雨会将它们冲入河中。摄影：SARA HYLTON


在印度最古老城市瓦拉纳西，垃圾和污水处理设施不足。早在7年前，印度政府就承诺用300万美元清理瓦拉纳西河岸，至今仍无缓解。摄影：PETE MCBRIDE，NAT GEO IMAGE COLLECTION
当恒河流过印度的瓦拉纳西
河水的粪便细菌数量已超安全沐浴标准3000倍。瓦拉纳西是印度教最神圣的朝圣地之一，每天有数十具尸体在这里火化，


瓦拉纳西是印度唯一一个每周7天，每天24小时都在燃烧的城市。这座城市如此神圣，因此很多印度民众希望来此火化。摄影：PETE MCBRIDE
尽管塑料垃圾和工业废水，已经给这条神圣河流增加了难以忍受的沉重负担；但目前，恒河面临的最严峻威胁依然是缺水——
恒河快流干了。


在炎热季节，印度哈里瓦附近恒河的一条支流干涸。
摄影：GIULIO DI STURCO
恒河环保运动领袖Das Agrawal曾发起了一场甘地式的绝食抗议，抗议几届政府不作为。Agrawal给印度总理Narendra Modi写了几封慷慨激昂的抗议信，逼迫政府出台相关保护措施。他在信上说，如果政府不出面解决危机，他就要绝食至死。可惜，这些信件全部石沉大海。绝食111天后，Agrawal不幸离世。


一个葬礼队伍正前往比哈尔邦的恒河。当地人相信，与河流联系越密切，人们就越快认识到生死循环的无休无止，并从中解脱。
在印度巴加尔普尔，
渔民Devi向我们展示着她的商品：一些小得不能再小的鱼——
“以前我们钓到的鱼比胳膊还长，现在能找到比手指长的鱼就很幸运了。”


化学品从印度坎普尔的一家制革厂溢出，涌入恒河。摄影：GIULIO DI STURCO
Devi已经当了30多年渔民，她深知现在抓的“小鱼渣”远不够吃，只适合放在鱼缸里“看”。
“我们的河流完全干涸了，我们的鱼再也不能回来了，我们甚至不再奢求鱼儿们还会回来。”Devi疲惫而无奈地耸了耸肩。


图中这家人在恒河捕鱼已有50多年历史，他们的渔网以前用棉花制成，现在则是蓝色尼龙材质，而尼龙也是一种塑料。摄影：SARA HYLTON


恒河是世界上最大的内陆渔场之一，渔民们已普遍使用尼龙渔网，且经常更换。尼龙渔网被丢弃后会缠住龟、水獭和濒危的恒河豚；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会崩解成微塑料。摄影：SARA HYLTON
印度（India），是一个在梵文中以“水”命名的国家。近年来，印度70%淡水资源受到污染。约6亿人活在污浊水源状态中；21座印度大城市的地下水即将耗尽；
（包括新德里、班加罗尔、孟买、海得拉巴等）预计到2030年，该国40%的人口无法获取充足饮用水。
※数据来源于印度国家研究院（NITI Aay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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