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K哥 发表于 2021-1-7 14:2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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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前的重要准备工作---格桑、华姐、幸子分别在给袜子灌盐,那双大长腿是SUNNY。

行者K哥 发表于 2021-1-7 15:54:41




越是路途艰难,团队的整体协调就越重要。出发前,领队LK对队伍进行排序。中等体力的Sunny、华姐,赵兄一家三口,跟着格桑走在最前面,以他们的速度为标准,带动位于队伍中间的弱驴,也压住走在最后面的云哥、梁姐和三剑客这类强驴,最后是LK收队。我是团队中的重点帮扶对象,队伍的C位非我莫属,曾姐姐作为重点保护对象之一,走在我的后面。这种队形,以科学、周到与合理的安排被固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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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后,先走一段简易公路

行者K哥 发表于 2021-1-7 17:2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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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蚂蝗林之前的曾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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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小路,开始蚂蝗林的穿越


在走了一段平稳且乏味的公路之后,很快进入了森林中的小道,开始了蚂蝗林的穿越之旅。

行者K哥 发表于 2021-1-7 17:45:01




与蚂蝗的较量


自从一年前成为无胆英雄,拉肚子成为困扰我的一大问题,也是徒步过程中我最担心出现的状况。进入森林之后不久,毫不意外地有了强烈的排泄需求,尽管一早就吃了几粒药以作预防,但终究还是压不住。在蚂蝗成堆,随时随地可以对我们进行无差别袭击的地方,要解决出恭的问题,十分头疼。


我寻找到一个稍为空旷的地方,与旁边的灌木和杂草尽量拉开距离。脱下裤子之前,先在大腿与屁股上涂上了一层厚厚的盐,终究还是敌不过蚂蝗的袭击。我从自己雪白肥嫩的屁股上抓住了两条蚂蝗,这是我身上最粉嫩的地方,皮薄肉鲜血红。尽管有盐层的保护,也丝毫没有对蚂蝗蔑视的意图,而这种公然的诱惑,换谁做蚂蝗都不会放过送上门来的美餐。我试图像儿时当放牛娃做过的那样,把蚂蝗的肚皮翻过来,致它们于死地,无奈山蚂蝗比水蚂蝗的个头小了许多,细细的身躯就像一根缝衣针,根本无法下手,只好顺手一扔,让它们回归森林。好在我抓得及时,出恭完毕,屁股很完美,没有一点破损。


后来的路途中,见了各式各样的“缝衣针”,甚至比最小号的缝衣针还要细小,无缝不入,防不胜防。哪怕是冲锋衣的拉链头那一丁点的缝隙,对于蚂蝗来说就是自由进出的大门。一头一尾两个吸盘,把身体拉长之后,就像农民用扁担丈量土地一样般移动。一个吸盘吸附在人的身体上,另一个吸盘往前挪动,不停快速交换,速度之快十分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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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旁叶子上的蚂蝗

行者K哥 发表于 2021-1-7 18: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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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正在云哥腿上吸血




蚂蝗的颜色也是五花八门,以黑色和青色为主。还有比较肥硕的,身上的花纹清晰可见。我从自己身上抓了一只丰满肥厚的豹纹蚂蝗,野性与性感并存的外表,令我不忍下手拿盐去灭了它。


所有的人都在与蚂蝗搏斗,为此每个人都带了一斤盐。为了取用方便,我把盐装在一只矿泉水瓶子里,放进登山包的侧面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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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满盐的矿泉水瓶

行者K哥 发表于 2021-1-7 19:09:05




Fangfang、娜娜和幸子,还有梁姐,她们用自己的袜子装满盐,拿在手上,随时可以对蚂蝗进行反击。事实证明这种做法是最具智慧的。一旦发现蚂蝗爬到了身上,就用袜子拍打,盐粒渗透出来,粘在蚂蝗身上,只见蚂蝗身体蜷缩,就掉了下来。


Fangfang在第二天穿越原始森林的时候,已经经历了蚂蝗的侵袭,现在非常从容镇定。她手拿着臭袜子,看见谁身上有蚂蝗,就用袜子拍几下,一路上被她修理过的蚂蝗,有数百条之多。尤其是我和曾姐姐,特别受蚂蝗的宠爱,我外露的肌肤和脸庞跟她们的臭袜子有过无数次的亲密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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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fang展示她的武器---用臭袜子做的盐袋

行者K哥 发表于 2021-1-7 20:2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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袜子上的蚂蝗

行者K哥 发表于 2021-1-7 21:15:05




蚂蝗如此之多,根本不清楚它们是如何粘在身上的。最初,当蚂蝗爬到身上和登山杖上,就撒上盐进行清理。但蚂蝗越来越多,根本无法清理干净,只要不爬到肌肤上,也就懒得搭理。身上、登山杖上沾满了各种型号和色彩的蚂蝗,它们快速地向上攀爬,只要没有爬到手上和脸上,就任它们调皮一会儿,不去理会。


大家走一段路,就要相互检查对方的脸部,其他的地方已经管不了了。娜娜从我的眼睛里发现了一条蚂蝗,我自己竟毫无觉察。在扒开我那好多天没有理过的长胡子之后,发现也有蚂蝗埋伏其中。最初我在心里默默数着自己脸上到底有过多少条蚂蝗,后来数目多了,就不再计数。在我们快走出蚂蝗林的时候,娜娜又发现我的额头上正在流血,一只蚂蝗吸附在我的脑门上,流出的血刚好写成一个“王”字,大家兴奋不已,纷纷过来给我拍照。这应该是一只有文化的知识蚂蝗,不然怎么写得出我的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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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门上用血写下的“王”字

行者K哥 发表于 2021-1-7 21:51:34




蚂蝗有两个特别的功能。一是自带麻醉,叮人的时候察觉不到。二是有抗凝血功能,叮过之后血流不止。因此我脑门上的血,费了LK好几张止血布,才算把血给止住。


整个穿越过程中,所有的人都变得异常敏感,身上任何一个部位感觉异样,就怀疑是蚂蝗侵扰。但除了外裸的脸部,对其他部位的异样,只能忍着,不能停下脚步来检查。只要稍作停留,身上立即就有了一堆蚂蝗,我们只能不停地往前走。


后来一位朋友跟我说,她看过一部关于雅鲁藏布大峡谷的纪录片,其中提到一个日本人独自穿越蚂蝗林,硬生生被蚂蝗吃掉了。由此可见,这里的蚂蝗是多么恐怖与猖狂。


道路异常难行,要关注脚下的安全,要留意蚂蝗的侵袭,还要留意泥石流,精神高度集中。双脚早被泥水浸透,两双袜子被浸湿之后变得膨胀,如同大脚穿小鞋,痛苦异常,行进的速度受到很大影响。LK担心天黑之前赶不到背崩,便催促我加快速度。而此时的我,用最大速度往前挪动,再快已是不可能的了。


等我们看到山脚下修路工人搭建的简易工棚,知道已经走出了蚂蝗林,大家发出一阵胜利的欢呼。此时,已经到了下午三点。不知不觉,我们在蚂蝗林中穿行了整整六个小时!


阿里二桥,是休整和检查蚂蝗的地方。从这里开始到背崩,全程是简易公路,再也不会受到蚂蝗的侵扰。


冷风细雨之下,我们卸下背囊,一件件脱下衣裤、鞋袜、雪套,仔细细细地检查。每个人的身上,都残留着数不清的蚂蝗,纷纷拿起准备好的盐,对蚂蝗进行疯狂的屠杀。雪套上,背囊上,护膝,以及登山鞋的缝隙里,袜子里,还有登山杖上,无处不是蚂蝗的踪影。我们只好把鞋子、袜子、雪套、登山杖,都拿到桥下的河中去冲洗,衣服等全部平摊在地上,忍受着寒冷,逐一仔细检查。有队友因雪套和袜子上的蚂蝗实在太多,看不清里面是否还有残存,干脆就丢弃不要了。现实中,终于发生了在泼脏水的时候,连同孩子一起泼出去的真实案例。
被咬的最惨的,莫过于Johnson一家三口。在头一天,Johnson的太太把长袜子全部寄到墨脱县城里去了,他们只好穿着短袜。当他们三人脱下鞋子的时候,每个人的双脚都是血淋淋一片。小赵同学的脚上,硬是被叮了28个伤口,用了很多的止血布之后,才总算勉强把血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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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里二桥检查蚂蝗,小赵同学付出了最多的鲜血

行者K哥 发表于 2021-1-7 22:05:42




我的登山鞋里,躺着许多蚂蝗的尸体。它们钻进去之后,在脚和鞋之间摩擦,早就成了一根根黑色的细条。可怜它们,全年只有一百来人来此穿越,好不容易等到我们到来,却只为吃一餐好的,丢掉了卿卿性命。


最幸运的是Sunny,她穿着长到膝盖的袜子,里面塞满了盐,除了鞋子里躺了许多蚂蝗的尸体,并没有被叮咬到。事后她说,那些鞋子里的蚂蝗,应该是被咸死的。奇特的是,她的脸上也未受到攻击,不知医学背景的她,是不是采用了我们所不知道的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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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双登山鞋的缝隙里,都藏着数不清的蚂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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